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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我不是星相家，&rdo;詹妮弗听到迪&iddot;西尔瓦彬彬有礼地说。&ldo;女士们，先生们，我们之所以需要陪审团，原因就在于此。他们会判定莫雷蒂先生究竟是有罪还是无罪的。&rdo;

詹妮弗注视着迈克尔&iddot;莫雷蒂。只见他神态自若地站起身来。詹妮弗暗自思忖，这个人还带点&ldo;孩子气&rdo;。要她把此人和他被指控的骇人听闻的罪行联系在一起，实在是难以想象。她想：如果让我来确定谁是罪犯的话，我一定会选中斯特拉‐‐那个右臂颤抖不止的家伙。

记者已经各自走散，迪&iddot;西尔瓦正在和他贴身的助手们进行磋商。詹妮弗很想知道他们正在谈论着什么。

詹妮弗看着，看着，只见一个人对迪&iddot;西尔瓦说了些什么，然后离开围在地区检察官身旁的一圈人，急匆匆地朝她走来，手里拿着一只马尼拉大信封。&ldo;您是帕克小姐吧？&rdo;

詹妮弗吃惊地抬起了头：&ldo;是的。&rdo;

&ldo;首席检察官让您把这交给斯特拉。让他把这些有关日期记清了。柯尔法克斯今天下午会千方百计地推翻他的证词，首席检察官要求斯待拉千万别把事情搅乱了。&rdo;

他把信封递给詹妮弗。她朝迪&iddot;西尔瓦望了一眼，心里想：他倒记得我．这是好兆头。

&ldo;您快去吧。检察官说斯特拉得花好一会才能记清呢。&rdo;

&ldo;是，先生。&rdo;詹妮弗匆忙站了起来。

她朝斯特拉刚才经过的那扇边门走去。一个武装法警挡住了她的去路。

&ldo;您有什么事，小姐？&rdo;

&ldo;我是地区检察官办公室的，&rdo;詹妮弗干脆利落地一边说着，一边出示证件，&ldo;迪&iddot;西尔瓦先生让我把这封信转交斯特拉先生。&rdo;

门卫仔细地检查了证件以后把门打开了。詹妮弗走进了证人室。房间狭小，给人一种很不舒适的感觉。屋里摆着一张破旧不堪的办公桌，一张旧沙发和几把木椅子。斯特拉坐在一张木椅子上，右臂颤抖不止。房里还有四个武装法警。

当詹妮弗进去时，一个法警喊了起来：&ldo;嗨，谁也不许进来。&rdo;

门口的卫兵喊：&ldo;没事，艾尔。是检察官办公室派来的。&rdo;

詹妮弗把信封递给了斯特拉：&ldo;迪&iddot;西尔瓦先生要你把这些有关日期好好记一记。&rdo;

斯特拉朝她眨眨眼睛，右臂仍在不住地猛烈颤抖。

二　　詹妮弗离开刑事法庭大楼去用午餐，走过洞开的审判庭门口，瞥见里面阒无一人，便情不自禁地信步走了进去。

詹妮弗一边看着，一边暗自思忖，这是个普通的审判庭，朴质无华，甚至还有点儿简陋。但不管怎么说，这里是自由的核心。这儿和所有其他审判庭一样，标志着文明和野蛮的分界。詹妮弗止不住浮想联翩：世界上有多少国家就是缺乏这么一间看似寻常的法庭；在这些国家里，人们说不定哪一天会在睡梦中莫名其妙地被人‐‐那些不披露真名实姓的仇人‐‐从床上抓走，遭严刑拷打，直至迫害致死。这样的国家数目之多，实在叫人寒心。

詹妮弗想，如果美国的法庭一旦丧失了自己的权力，如果美国公民被剥夺了由陪审团进行审讯的权利，那么美国便不再是一个自由国家了。现在，詹妮弗已成了这一权力机构的一员。她忙立沉思，心中感到无比自豪。为了给这一神圣的事业增添光彩，使它留传久远，她甘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她感慨良久，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突然，从大厅的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喧哗声越来越响，最后变得震耳欲聋。接着传来了急促的警铃声。走廊里脚步声响成一片，持枪的警察向法庭门口蜂拥而去。詹妮弗的第一个念头是，也许迈克尔&iddot;莫雷蒂不知怎么冲破了卫兵的防卫，逃跑了。她急步来到走廊上，这儿一片混乱，人们像疯了似的四处乱跑。有人大声吼叫着下达命令，声音几乎盖过了警铃。卫兵带着防暴枪占领了各处进出口。正在用电话向编辑部口授审讯新闻的记者纷纷涌进走廊，想看个究竟。大厅尽头，只见地区检察官罗伯特&iddot;迪&iddot;西尔瓦脸色铁青，正发狂似的给六七个警察下命令。

天哪，看样子他心脏病就要发作了，詹妮弗心里想着。

她挤过人群朝他走去，心想也许自己能派点什么用场。当她走近他身旁时，一个守卫斯特拉的法警抬起头看见了她。他举起一只手向她一指。五秒钟后，詹妮弗被人抓住，戴上手铐。她被逮捕了。

劳伦斯&iddot;沃特曼法官的议事室里坐着四个人。他们是沃特曼法官、地区检察官罗伯特&iddot;迪&iddot;西尔瓦、托马斯&iddot;柯尔法克斯和詹妮弗。

&ldo;你在陈述前有权要求一位辩护律师出席，&rdo;沃特曼法官对詹妮弗交代说，&ldo;当然你也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rdo;

&ldo;我不需要什么辩护律师，法官先生。我自己可以把发生的事情讲清楚。&rdo;

罗伯特&iddot;迪&iddot;西尔瓦俯身凑近詹妮弗。他靠得很近。很近，詹妮弗连他太阳穴上跳动着的青筋也看得清清楚楚。&ldo;谁出钱指使你把那包东西递给卡米罗&iddot;斯特拉的？&rdo;

&ldo;给我钱？谁也没有给我一个子儿！&rdo;詹妮弗气得声音都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