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谁来过?”公羊辰冷冷的问道。
“回少主,族长大人来过。”一个身穿灰袍,有些鹰视狼顾的中年男子微微欠身阴测测的回道。
“我没问你,秋菊,我在问你呢?”
公羊辰看着趴在地上用力擦洗地面血迹的胖姑娘,再一次开口,语气却压低了很多。
“族……族……族长……大人……来过。”姑娘头都没敢抬,用尽气力吐出了这几个字。
“那只手臂呢?”
秋菊姑娘一听‘那只手臂’,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她那一身肥肉抖起了肉浪。秋菊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以头触地,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仿佛哑了一般,往日伶牙俐齿的嘴巴成了蚌壳。
“下去吧!”
清冷的声音传到秋菊耳中,她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一般,爬起来端起血水盆子,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卧室。她一出厅堂,只觉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了,她整个人直往地上溜,姑娘赶紧抓住门框,然后低下头压抑的哭泣起来。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院中一地伤残的菊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呜呜呜……我错了,只要少主不杀我,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们,好好干活,再也不偷懒了,再也不偷吃了,再也不乱嚼舌根了……”
胖姑娘想起自己往日的作死表现,肠子都悔青了。她这个猪脑子怎么会觉得少主软弱好欺,她真是猪油蒙了心,少主一定会杀了她的。秋菊越想越害怕,呜咽声也变大了。
屋里两人,一坐一站,一个坐的端正,一个欠着身子,抱着拳,腰杆却挺的笔直,仿佛定在了那里,这是他刚才回话时的动作,一直保持着未变。
“噌……”
银光乍现,游龙剑出,长剑入喉一毫,刺破了皮肤,血流了出来。鹰目男子的手停在腰间出鞘一半的剑柄上,他冷抽一口气,阴冷的眼中出现了惊骇。
快!太快了,快到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其实他早有防备,但依然毫无还手之力。
“跪下!”冰冷的命令,冷的刺骨的寒意,中年感到自己头顶有一股难以抵御的寒煞之意压了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剑再入一分,血流汩汩,中年身心俱寒,他双腿一曲,跪倒在地,恭敬叩首见礼,“灰衣卫公羊长耕拜见少主。”
“立下誓言,效忠于我,饶你不死!”公羊辰冷冷的说道。
公羊长耕瞳孔收缩,心中惊悸,怎么会如此之强,他不是废了吗,怎么还会如此霸道。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身穿紫金袍,腰悬游龙剑的公羊氏天骄少主,那个令族长都要避其锋芒的剑术天才。
“少主,我是族长麾下的灰衣剑卫……”
“立誓,或者死!”
“少主……”公羊长耕还想说什么,可当他抬头看到公羊辰眼中的寒意要变之时,他立即起誓:“鬼神在上,我公羊长耕在此立誓,终身效忠于主人公羊辰,若违誓言,鬼神共弃。”
公羊长耕誓言一立,一道无形的神秘之线将两人连在了一起,两人都有微弱的感应,公羊辰撤回了游龙剑,他释放的冬之杀意同样收回,他感受到了公羊长耕的顺意,非常神奇的一种感觉。果然,鬼神之誓不可轻立。
公羊长耕感到头顶冰冷的肃杀寒意退去,他苦笑一声,自己这次算是栽了,他自作聪明讨了这份好差事,却把自己卖了,卖的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