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然失笑。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能是谁。
开了门,果然还是那位大妈。
抻头往里瞅了一眼,自然是没瞅见岑词。秦勋站在门口,始终保持礼节,“您还有事?”
“啊,我是想着岑医生挺不舒服的,怕你一个人倒不过来手,看看过来帮帮忙,或者帮着叫个救护车。”
秦勋抿唇浅笑,“我想您是误会了,我是岑医生的男朋友,她有什么问题我会看着处理。另外,您也不用总在汤女士家门口转悠,这楼道里有摄像头,万一汤女士误会就不好了。”
大妈闻言这话先是一愣,紧跟着一脸的尴尬,赔笑,“嗨,是我想多了,你别在意啊……”
转身要走,秦勋又叫住了她,“阿姨,谢谢您。”
大妈微怔,然后笑笑,“我啊是住楼上的,平时碰上岑医生总会聊上几句,岑医生是个挺好的姑娘,我这不也是怕……哎,小伙子你也别怪我,实在是岑医生平时都独来独往的,要不身边就是跟着旁门的汤医生,也没瞧见她家里来男生……”
等送走大妈,关了房门后秦勋就在想,看来他还是来的次数太少了,这邻里邻居的都不认识他。
也没瞧见她家里来男生……
嗯,这句话听着挺舒服。
没说完的话
秦勋没敢离开。
岑词睡得这么死,教他多少有点担心。之前听汤图说过岑词的睡眠情况,觉轻,一点动静就能醒,时不时还会出现失眠现象,所以往往这个时候朋友住隔壁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秦勋也没去次卧睡,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主卧的房门留了条缝,方便岑词一旦醒了有什么动静他能听见。
就这样迷迷糊糊睡去了。
这期间他竟做了挺长的梦。
梦里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雪夜。
他驱车赶到城外的别墅群,那个亮着灯的房间里,播放着讲座影像资料的书房里,跟沈序挺像的假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他上前找到了沈序留下的手机。
手机里只有一句话:我们都在沙漠,白色骆驼朝我走来,你还在原地吧,因为你绝对想不到……
没来得及打完的话,也没来得及发给他。
秦勋蓦地睁眼。
室内的光不明,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亮,所以眼前是恬静的昏暗。他摸过茶几上的手表看了一眼,竟只是睡了半个来小时,这梦却像是做了几辈子似的长。
额角隐隐发胀。
沈序留下来的话莫名其妙,哪怕是让外人看去了也揣测不出那其中的含义,这就是沈序。
那年,他接到沈序的电话邀请来到南城,他还记得那晚的雪很大,大到让整个南城的交通都瘫痪了。车灯跟连成的红灯笼,一眼望不到头。
他给沈序发了讯息,告知交通情况,沈序当时还给他回了句:冬雪路滑,注意安全。
等他赶到沈序的住所时,却再也没找到沈序。
只有那句话。
他了解沈序,只有在很危险的情况下他才会以一种莫名其妙的口吻来说话,目的就是为了传达信息。别人读不懂那句话,可秦勋能看懂。
当年沈序主要研究的就是有关人体记忆的项目,这项目其实并不被业内认可,风险性很大,但就在那晚之前沈序兴冲冲地打给他,要他速回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