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默不明所以,又递了回去。
褚清辉将护身符塞进荷包里,拉紧绳子收口,又拽着闫默的衣袖,把他拉近了些,小心翼翼将荷包挂在他腰带上。
&ldo;这是我给先生绣的荷包,里头装着我求来的护身符,现在都给先生带着,荷包必须完好无损的回来,先生更必须完好无损的回来,不然我会生气的,先生记住了吗?&rdo;
&ldo;好。&rdo;闫默看着她的发顶,郑重点头。
褚清辉低着头,似乎在打量自己做的荷包与他是否相称,过了一会儿才抬头来看他,眼中仿佛有些水意,但她很快转开了,并没有叫人看清楚。
闫默暗叹一声,走近了些,隔着窗台将人抱进怀中。
遇见她之前,他从来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性子,就算当初离开师门来京,也只告知师父一声,第二日便独自背着行囊离开了,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叫人无可奈何、千回百转的离情愁思?
儿女情长是一些练武之人的大忌,一旦心中有了牵挂,出手便再不能如从前那般无所顾忌。
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身后有了需要守护的人,往往叫他们心志越发坚定,头脑更加清醒。
褚清辉抠着他的衣襟,细声交待:&ldo;出门在外,先生要照顾好自己,衣食住行都要仔细些,还有,小人像就别刻了,不要因此耽误大事。&rdo;
闫默都一一应下。
褚清辉又努力想了想,可她自己从未出过远门,并不知道到底还应该注意什么,想来想去没有别的事可以交代,只得撒了手,可怜巴巴道:&ldo;好了,你走吧。&rdo;
闫默又叹了口气。
褚清辉立刻抬头,吸吸鼻子,&ldo;我都没叹气,先生叹什么?我、我知道自己懂得太少了,可是我会学的,下次就不会这样了……&rdo;
闫默没说话,只慢慢低下头。
褚清辉心跳加快,随着他缓缓靠近,灼热的气息喷在自己面上,眼睫颤抖得更加剧烈,最终闭上了眼。
唇上的碰触一点即分,感觉他要放开,褚清辉忽然伸手搂住闫默的脖子,嫩唇追上去,在他嘴唇上用力吸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啵声。
那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楚,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坏事,褚清辉忙将人放开,用手捂着嘴,眼巴巴看他。
闫默眼中有几分无奈,也有几丝纵容。
敏锐察觉到他的情绪,褚清辉立即不忐忑了,干了坏事心情舒坦,连方才的低落不舍都驱逐不少,笑眯眯摆摆手,还推了他一把,&ldo;先生快走吧,我等你回来。&rdo;
闫默看了她半晌,最终只屈指轻轻敲敲她的脑门。
褚清辉目送他离开,摸了摸脑袋,想到方才的事,噗嗤一声,乐得捂住脸,倒在床上滚来滚去。
第40章追杀
西陵城是大衍出了名的温柔乡销金窟。
夜晚,城中汇水河上波光荡漾,霓虹闪烁,一艘艘精致的画舫徜徉于河中,丝竹管弦、歌舞欢笑声不绝于耳。
最大的一艘画舫上,此时只有两个客人。风流多情的花娘嫣然媚笑,递上一杯美酒。
一名年轻客人左拥右抱,俨然一副醉生梦死,享乐今宵的模样,另一个年长些的则皱着眉头,坐立不安,花娘凑上来敬酒,也被他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