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张家二公子脸着地,大概真的是他运气不好吧。
这一场以切磋为名的车轮战完美结束。
文武百官再一次认识到大将军名副其实的实力,又开了眼界,都很满意。
诸位少年侍卫能够跟崇敬的人交手,也十分满足。
褚清辉更是高兴,心中早已没了担忧,恨不得能跑上台去,告诉闫默她心中的喜悦。
唯二不太痛快的,大概就是皇帝,跟躲在角落里,试图把自己的颜面从地上捞起来的张家二公子了。
这一天,皇帝免了含章殿众人的功课,褚清辉没找到机会跟闫默见面,只得按捺了一天,第二天中午,就迫不及待跑去武场。
闫默不必回头,只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就知道她已经来了。
没有外人在场时,褚清辉从不端着公主的架子,只见她提着裙摆,从门外小跑进来,那欢喜雀跃的模样,就如无任何一位这个年纪的、无忧无虑的少女。
闫默手中正握着那把匕首,破天荒的,他今天没来回擦拭,而是用它雕琢一块木头。
那木头只有巴掌大小,是上好的紫檀木,眼下已经被雕刻得初具雏形,是一名面容绝色,笑靥纯真的宫装少女。
褚清辉原本在离他数步远时,就改小跑为蹑手蹑脚轻步靠近,准备吓吓他,可到了他身后,又好奇他到底在做什么,这么半天也不回过头来,便小心翼翼踮起脚尖看了一眼,一下看出他手中那个雕像,正是自己。
她立刻就把小小的恶作剧忘掉了,欣喜得忘了形,扑上去兴奋道:&ldo;这是我吗?&rdo;
闫默下意识张开手,捞住她娇小柔软的身体。
他浑身上下,都因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而僵硬成一块寒铁。
褚清辉丝毫没觉得不妥,靠在他的手臂上,把那小小的雕像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爱,仰起头来,嘴角眼尾的笑意扑面而至,&ldo;这是不是要送给我的?&rdo;
已到了阳春三月,她才换下厚重的冬衣,穿上稍微轻薄的春衫,也因此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子。
在闫默看来,她整个人粉嫩娇细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就连这一段在寻常人身上普普通通的脖子,到了她这儿,也有了叫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但是面上,他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褚清辉将雕像抱在怀中,笑眯眯道:&ldo;既然如此,表妹那儿我就替先生交代了。&rdo;
&ldo;什么?&rdo;闫默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臂弯里的粉团扰乱了他的思绪,不然他怎么听不懂这话?
褚清辉道:&ldo;就是昨天那个,被你打得脸着地的侍卫呀。&rdo;
闫默顿了一下。
褚清辉见他想起来,又嘟了嘟嘴,说:&ldo;那么多侍卫,怎么偏偏不巧,先生送他下台时出了意外呢!&rdo;
闫默听她提起那少年,黑沉沉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幽暗。
褚清辉没发觉,继续道:&ldo;你不知道吧,他跟表妹订了亲,以后是我的妹夫呢。&rdo;
这话本该到此,可她又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ldo;也是你的妹夫。&rdo;
话说出了口,她立即觉得羞涩,抿起了唇,微微低头,又忍不住,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双颊漫上淡淡的绯红,姿容越发璀璨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