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
镜中的美人也跟着眨眼。
“回小姐,都处理好了。”杏儿毕恭毕敬地说道。
章萱满意地点头,“没你的事了,先退下吧。”
待杏儿出了房间,镜中的人儿眸子一紧,原本清秀的五官变得狰狞扭曲。
“啪!”
手中的牛角梳狠狠朝铜镜砸去,铿锵一声,铜镜上一道重重的划痕。
“该死!该死!该死!”
一连几个该死,章萱发泄着心中憋屈的怒火。
“我倒要看看顾瑾臻喜欢的是谁,哪个狐狸精这么不要脸!呵,顾瑾臻喜欢又怎样,喜欢又不能当饭吃,不能帮衬顾瑾臻,没有能力与凤氏斗,最后只能成为顾瑾臻的累赘。男人的恩宠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当你成为累赘,只会拖后腿的时候,滔天的恩宠都会变成愤怒、仇恨,甚至不需要凤氏出手,顾瑾臻就会解决了你。”
章萱自我感觉良好地说道:“整个京城,不,整个皇朝除了我,还有谁能站在顾瑾臻的身边,帮衬他,有谁是真心实意地爱慕着他?外面那些狐狸精,不是贪图他的权势,就是为了他的银子!”
越说越愤怒,章萱慢悠悠地转着手指。
精心修剪过的手指甲细长尖锐,衬得她的手指也变得纤细修长,看着染着红色豆蔻的手指,章萱嘴边噙着浅浅的笑。
“不过是下定而已,就是成亲了都可能暴病而亡,我又担心什么?”
这个时候的定国侯府。
定国侯的脸色很不好看,烦躁地挥手,众人忙退出了花厅,只留下了凤氏。
凤氏从大嬷嬷手里接过参茶,亲手递到定国侯手边,“侯爷,你今儿没吃东少东西,最近公务繁忙,早出晚归的,仔细身子。”
定国侯挥手,显然是没有胃口。
凤氏保持着递茶的姿势,锲而不舍地说道:“侯爷,您是侯府的顶梁柱,我们一家人都依仗着您,您要保重身子。”
凤氏贴心的话,极大地满足了定国侯的虚荣心,终于接过了茶盏。
看着他喝完,凤氏才接着说道:“侯爷,妾身知道您心里不舒服,今儿把顾瑾臻叫来,我们也是试试他的口风。那些给出去的小定和聘礼,侯爷不用担心,新妇进门,那些东西都会回到侯府。”
“你有把握让她把聘礼和嫁妆交出来?”
定国侯嘴里的“她”是指顾瑾臻喜欢的,即将定下亲事,将来作为新妇进门的那个人。
按理说,不管是儿媳妇进门带回来的聘礼还是嫁妆,都是儿媳妇自己的,该她自己打理才是。可是定国侯和凤氏一向自我惯了,凡是进了侯府的东西,自然就是他们的了。
看,连沈媛的嫁妆都没保住,更何况是个乳臭未干的姑娘。
定国侯说得想当然,凤氏也认为得理所当然。
“妾身这点手段还是有的,拿捏一个儿媳妇而已。再说,愿意嫁给顾瑾臻的,家世能高到哪儿去?对付一个新妇,妾身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定国侯的脸色这才缓了缓。
“东西准备好,送到镇远侯府后,顺便问问对方的情况。”
哪有儿子成亲,做父母的连女方的家世情况都不知道的?
当然,定国侯此举并不是为顾瑾臻着想,他不过是想进步一了解女方的情况,然后做出相应的对策。
若女方那边是因为权势而应下这门亲事,收买起来就容易多了。
可若是因为倾心爱慕……
呵,倾心爱慕能有小命重要?
在定国侯看来,拿捏一个新妇是手到擒来的事,不说凤氏犀利的手段,就是她“婆母”的身份,谁也挑不出错。
“侯爷,圣上那里……”
凤氏的欲言又止,让定国侯皱眉,“世子的事,怕是要缓一缓。”
见凤氏神色不虞,定国侯难得耐心解释道:“先不说宣哥儿的身子已经这样,就是他完好无损,那逆子嫡长子的身份在那里,现在又是皇朝的大将军,我越过他给宣哥儿请封,着实说不过去。”
“顾瑾臻已经是皇朝的大将军了,世子的封号对他不过是锦上添花,他要不要都无所谓。大将军的封号比定国侯世子有实权,他将来的成就与侯爷不相上下,何必非要盯着这个世子的封号?”越说越气,凤氏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比起顾瑾臻,这世子的封号对宣哥儿就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