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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页(第1页)

我心中忐忑,绕到他身前,紧盯着他的眼睛,他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ldo;怎么这么看我?&rdo;我看着他温柔的目光,心中的不安渐被化开,只笑道:&ldo;没什么,只是忽然想明白了。&rdo;他笑着叹道:&ldo;我倒宁可你不明白。&rdo;他说完,伸手抚了下我的脸,道:&ldo;你是武家的县主,有些事站得远些才好。&rdo;我心中一沉,犹豫了一下,才道:&ldo;如果有一日,我为了武家求你,你可会答应?&rdo;因为叔父的陷害,先是失去母妃,后又险些丧命,他与武家暗中早已势同水火。即便能放下之前的种种,那之后的呢?只要皇姑祖母在的一日,一切只会越走越糟,绝不会有好转的一日。我早已不敢想象这一场争斗的结果,武家得天下,那么李姓皇室必然会被赶尽杀绝,李家得天下,武姓诸王又怎会有存活的机会。他没有回答,只温柔地看着我。我也回视着他,随着这沉默,刚才那一刻的放松尽数消退。想着那必然有一脉消亡的结局,心中早已满是悲伤。他在生死边缘之时,我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眼看着一切发生。可若是日后当父王陷入死局时,我难道也只能眼看着,什么也不做吗?相对着静了片刻,我终于软下了心,不想再继续这难堪的话题。他却忽然温声道:&ldo;我会。&rdo;二十六明堂变(3)回到太初宫那日,仙蕙早早跑来,两年不见青涩渐去,眉目间添了几分自信。她绕着我足足转了几圈,才道:&ldo;姐姐终于回来了。&rdo;我笑看她,道:&ldo;别绕了,这两年不是见过几次吗?&rdo;虽然离了太初宫,可每逢初一十五来请安,总有些时候能碰上她。她杏眼忽闪着,笑道:&ldo;那是在皇祖母身边,坐要端直,说要拿腔,目不敢斜视,话不敢多字,见了没见没有差别。&rdo;我定睛看她,道:&ldo;果真不一样了。&rdo;她留在我这处,直到用了午膳,才有些坐不住,将我拉出了宫。她一路说着曲江赐宴的事,笑得止不住,直到上了丽春台,眼望整个太初宫城,才停了笑,道:&ldo;此处最好,能观整个太初宫,也能望见洛水横穿神都,&rdo;她说边说着,边眼带憧憬,望着远处,&ldo;还是姐姐好,能在宫内外行走,不像我,只有站在此处才能看到真正的神都。&rdo;我随口道:&ldo;等你嫁出宫后,想要回来还要等每月初一十五,到时又要嫌宫外无趣了。&rdo;我立在她身侧,看着宫外市坊中人如蝼蚁般密密麻麻,远处苍空中隐有淡薄的云浮动,近处有殿堂相峙,楼台林立,一时心境也是出奇的好。她沉默了片刻,道:&ldo;不知父王与母亲何时能再见神都。&rdo;我愣了一下,才轻声道:&ldo;总会回来的。&rdo;她生下来就被接回宫,从未见过自己亲生父母,我本以为她不知愁滋味,此时才发现,连这个小县主也终是长大了。我扫了一眼身后,示意宜喜和几个宫婢内侍退下,才接着道:&ldo;此话不要多说了,尤其是在你皇祖母面前。&rdo;她手撑着栏杆,侧头看我,笑道:&ldo;这话,成器哥哥也嘱咐过我,&rdo;她想了想又道,&ldo;若是四叔继位就好了。&rdo;我听得一惊,看她道:&ldo;为何这么说?&rdo;她任风吹着脸,喃喃道:&ldo;四叔性情温和,唯有他继位,李家人才有活命的机会吧?&rdo;她的话似问非问,我偏过头,去看瑶光殿方向,没有回答。因离的远,看得并不分明,却明显觉得那处有不少人,黑压压的一片,却出奇寂静。我正凝神看着,仙蕙忽然道:&ldo;瑶光殿出事了?&rdo;她拉着我的衣袖,压低了声道:&ldo;自从半月前明堂被烧,宫中就人人自危,生怕惹祸上身,今日怕就为了那件事。&rdo;我紧盯着瑶光殿,心中愈发忐忑。自那夜大火起,皇姑祖母并未追究任何人,反倒命薛怀义重建明堂,明着回护他,实则是怕被天下人耻笑罢了。但自己养的面首为了争宠,一把火烧了天子权威所在,此事绝不会如此善了。如何了,又会牵涉到何人,这才是众人惶惶不安的根源。仙蕙似乎急于一探究竟,又看了片刻,忽然拉住我,道:&ldo;去看看。&rdo;我犹豫了下,心里总不踏实,就带着她下了丽春台,屏退宫婢内侍,与她向瑶光殿而去。距瑶光殿还有几十丈远时,就看见外围有侍卫守着,均是神色冷峻,殿前龙辇已空。殿前台阶上候着的尽是皇祖母殿中的宫婢内侍,有面色惨白,有的已是浑身发抖,几个小些的宫婢都退离了殿门处,软软靠在玉石石阶旁,躬身抽泣着。我看得心惊肉跳,仙蕙已吓得退了两步,喃喃道:&ldo;皇祖母在。&rdo;侍卫并不认识我们,只见服饰猜到必是地位高些的,一个年轻的上前行礼,道:&ldo;两位请回吧,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瑶光殿。&rdo;我努力压制着,笑着点头道:&ldo;起来吧,我们不过是路过,无意为难你们。&rdo;说完,握紧仙蕙的手,大步转身向反方向走,却觉她身子很重,似是极不情愿。我侧头,肃声道:&ldo;快跟我走。&rdo;仙蕙反握着我,不甘道:&ldo;姐姐,姐姐。&rdo;我不管她唤我,直到走到远处的石柱处,才停下来。她咬着唇,紧盯我道:&ldo;姐姐,我怕里边……&rdo;我轻摇头,打断她的话。她明白我的意思,只能呆立在我身侧,紧盯着远处瑶光殿,眼中恐惧更盛。我又何尝不怕?只是如此阵势在宫中还是初见,必是殿中有大事,若是仙蕙执意要探看,恐会起重重麻烦。我眼光扫着殿前的侍卫和宫婢内侍,除了陛下殿中的,还有些眼生的,不知道是哪宫的人……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出,是李成器的内侍何福。他匆匆走下石阶,和个侍卫说了几句话,那侍卫即刻将他让了出来。他躬身道谢后,竟是一路向我们这处走来,待走近了才行礼道:&ldo;永泰县主,永安县主。&rdo;我点头,道:&ldo;起来吧,瑶光殿发生何事了?&rdo;他能晓得我们在此处,必是方才在殿门前看到,特意来递话的。他起身,恭敬道:&ldo;薛主持今日入宫面圣,竟在其后私到瑶光殿密会宫婢,淫|乱后宫,陛下得知后震怒,命梁王当场杖刑,以儆效尤。&rdo;我盯着他,道:&ldo;薛主持是出家人,怎会做出此等事?是何人发现的?&rdo;皇姑祖母的面首,这宫中又有哪个敢私会?何福面不改色,道:&ldo;是陛下殿中的宫婢宜都。&rdo;我点头,道:&ldo;既是陛下殿中人发现,又是梁王在行刑,东宫人为何会在此处?&rdo;他犹豫了一下,才道:&ldo;不止东宫人在,沈太医也在。事发时太医正在殿中替陛下诊脉,郡王在一侧陪着,所以就陪着陛下同来了。&rdo;我默了片刻,又随口问了几句话,皇姑祖母已从瑶光殿中而出,身后紧随着叔父武三思、沈南蓼和李成器。待皇姑祖母上了龙辇,沈南蓼便紧随离去,倒是武三思和李成器仍在殿前,低声交谈着,面色如常。&ldo;小的告退了。&rdo;何福忙行礼,匆匆折返。此时,殿中已走出近百名内侍,前头的几个分别抬着两个人,简单罩着白色锦布。武三思特唤住那些人,伸手一一撩起白布细看,与李成器说了两句话,李成器只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说什么。我远看着白布下露出的僧袍,浸染着赤红的血,浓烈刺目,忽觉阵阵气闷,压制了片刻才对仙蕙道:&ldo;走吧。&rdo;仙蕙早已是脸色惨白,点了点头,随我快步离开。---------------------------------------------------------此事在脑中盘旋数日,却仍挥之不去。宫中像未有此事一般,无人敢提。我本想问问婉儿,但自回了太初宫,她日日陪在皇姑祖母身侧,始终没有机会和我独处。只在每日问安时才能见一面,她总像是有话要说,却碍于皇姑祖母,偶尔扫我一眼,均是神色复杂莫测。这一日晨起问安后,我走出大殿,才留意到当值的是那个小宫婢。殿门侧,她正垂眼替我理着衣衫,我见身旁无人,便轻声道:&ldo;这几日韦团儿都没有当值?&rdo;殿中添了几个新面孔,她这得宠的却不在,不能不让人疑心。元月手僵了下,留意了四周,才低声道:&ldo;韦团儿已被杖毙了。&rdo;我愣了一下,瞬时明白过来。原来是韦团儿。薛怀义积怨已久,此番又火烧明堂,韦团儿是武承嗣心腹,屡次陷害东宫。不管这一场淫|乱事是真是假,对那一日在场所有人皆是有利。武三思要除去武承嗣的心腹,李成器要除去多年隐患,而皇姑祖母虽在盛怒下,又何尝不是全了除去薛怀义的心思?他与武三思,怕是自上元节那场大火后就有了共识,或是更早便已有了默契?叔父武三思能在堂兄落败时荣宠至今,觉非一朝一夕的谋算,而他,又能猫鼠同行多久?我脑中一片混乱地想着,过了很久,才收了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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