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夏紧盯着那半阖的门扉。
不知为何,从她开始筹划这一切时,她的心底就隐约存了一丝细韧的、不可理喻、却又莹莹不灭的信念——今日接下她的绣球的,只会是他,也只能是他。
方才她曾有一瞬间以为这希望落空了。
可是在她默念姬和二字的时候,却莫名生出一种遥远的熟悉感。
仿佛她曾在很久以前听过似的。
她尝试追溯,神思便顺着她的心意悠悠飘至六年前。
那个时候,他曾对她说:“我叫阿和。”
虽不知他的姓氏,但是这合上的单字的名,让殷夏凭空生出笃定的预感来。
可是想通此节后,她还是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
她总觉得,似乎有某种更重要的东西被她遗漏了,以至心头浮起未知的不安。
然而下一刻,这重重迷障便皆被她抛在脑后了。
因为她看到,跟在谢华菲身后进来的,正是魏子珣。
殷夏倏地垂下眸子,掩去自己过于热切的目光。
然后故作从容,盈盈地一抬眼,直视着他道:“
“你终于肯现身了。”
她不动声色的上下扫了他一眼,见他除了衣袍有些素旧,薄唇有些苍白,周身瞧着并无大碍,于是暗暗放下心来。
心头一颗大石落下,于是那被他占满的思绪终于解放出一些,去琢磨别的事。
比如,他明明平安无事,是为何营造出失踪的假象?
难道销声匿迹是他的手段?
如果是那样,他想借此达到什么目的?
殷夏飞速的思考着,一不留神,发现对方已经走到了她近前,带给她很强的压迫感。
她的思索微妙的一顿。
等等。。。。。。
若是一个猎手耐心蛰伏了数日,那一朝出手,岂不正是因为盯到了猎物的身影?
殷夏一直以为自己是高明的钓鱼人,可是想到了此处,又忍不住怀疑,自己。。。。。。才是那个咬勾的傻鱼。
她好像大费了一番周折,让自己回到了与那天在画舫之上,相同的境地。
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悲。
这几息之间,殷夏的情绪数次起伏。
她连忙起身后退一步,让自己不那么被动。
木凳被她不小心带倒,砸在地板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姬和停在原地,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木凳上。
看着它艰难的翻了最后一个身,随后僵死在原地。
他毫无攻击性的看着她,温和有礼的问道:“谢小姐莫不是不愿意?”
殷夏霎时间心口一悸,眼前发花,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眼见就要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