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夏一时分不出这话是好是歹,抬眼瞟她,一片黑漆漆的什么表情也瞧不见。
这话她可真不会接了。
洛酒儿又道:“姐姐在威远侯府中可曾见过一个人?”
“谁?”
“是个进京赶考的穷书生,我有个姊妹见了他两面,不知怎的暗许了芳心,可是半月前那人突然不见了。她成日里急得团团转,四处打听,只得到那人最后去见了威远侯府二世子这一个消息。”
“若不是提起那世子爷,我还真给她忘了这茬。姐姐出入威远侯府容易,可对此人有什么头绪?”
何止是有头绪,简直是严丝合缝的对上了。
殷夏暗叹一口气,问道:“那书生叫什么名字?”
“沈君泽。”
殷夏默了半晌,含糊说道:“不太有头绪。”
说罢翻过身睡了。
这一觉她睡得不安稳。
许是睡前提到了沈君泽的缘故,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装进麻袋卖给了人贩子,凄凄惨惨的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有一天,那人贩子被杀了。
她看着一人提着一把滴血的刀走过来,吓得直往墙角缩。
那人停在她面前,殷夏心道此命休已,悲从中来,眼泪正要决堤。
就听到那人熟悉却让人胆寒的声音:“为什么一个人乱跑。”
殷夏抬头一看,这不是她的子珣吗!
眼泪一收,她的笑还没成型,就见一脸阴鸷的魏子珣高举起手中锋利的刀——刷的一下劈下来。
“啊——”殷夏尖叫着坐起来,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和小脑袋,确认一个部位也没少之后,才终于从惊悸之中慢慢缓过来。
无端做了这么吓人的噩梦,殷夏想拍拍洛酒儿,和她分享一下——大半夜的,不能只有她自己睡不着!
谁知一拍却拍了个空。
殷夏心中纳罕,暗道这大半夜的她去哪了,仔仔细细的一扫屋中,她身上陡然出了一层冷汗。
这……是哪?
殷夏下床摸索着点亮了烛台,发现这儿是一个颇为寒酸逼仄的小屋,简单的几样家具也透出古旧的色泽。
门窗都紧紧的闭着,从内里打不开。她正心中惊疑,忐忑不安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