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秀拍了拍手中灰尘,心中一动问道:“此间库房是否有人来打扫?”
“这处库房极为重要,都是我与自家婆娘每月打扫一次,禁止其他奴仆靠近。”
“上方小孔也会打扫吗?”严秀指着高处的四面小孔。
“不会,只是清扫宝物器具自己地板。”管家有些奇怪严秀的问题,还是恭敬作答。
窃贼会从小孔上的竹篾隔栏间隙中进来吗?这世上有一种缩骨功,能让成人小为五六岁孩童大小,可是能让人缩成手指般单薄,这种神技简直闻所未闻。是不是管家的妻子有问题?
严秀正思考间,乞力汗走了进来。他禀告说查看了四周没有异常,“院墙高且厚,想要突破重重守卫,而又毫无痕迹潜入偷窃,窃贼的修为的有多高。”乞力汗说道。
严秀三人出了库房走入一处院落内,让管家召来他的妻子,以及在这四周出现的奴仆护卫,一一询问后没有发现异常,奴仆护卫也未发现有陌生身影进入府内。
出了郑家后,他们二人又走访了数家失窃的大户。情况与郑家相似,现场门窗院墙无破坏,也无挖掘盗洞的痕迹,也基本排除内贼的可能。还有太守小妾被盗的夜光杯是在闺房中,他们不便前去,也就作罢。
至于那些失窃的酒食商铺,严秀也一一走访。这些商铺都是贩卖生意,人来人往,失窃也是平常之事。只是有一家会水酒铺接连被盗了数缸好酒,引起了严秀的好奇:窃贼是如何把半人高的酒缸连同酒水,在不破坏门锁情况下搬运走的?
到了日落时分严秀与乞力汗分别,“严兄弟,你说是哪位世外高人在捉弄我们?否则就是鬼神所为了。”乞力汗挠了挠头走了。
严秀也是摇头苦笑,越接近这些案子越觉得离奇。
接下来的数日,每夜他都在那神秘的世界中修炼,白天与乞力汗调集人手严守城门,严查外地商旅行人,依然是无所获。而那晚在他屋外的监视者以及对他有杀意气息的主人没再出现。
严秀强烈的灵觉预感到危险还未消失,杀意气息的主人未出现,或许只是为了收回拳头,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刻给予更为致命的一击。而那夜的监视者是谁,属于哪一方,他也不知道。
无奈的严秀心生一计,只得假公济私一回,利用手中权利调集人力严查可疑人物。数日后,他甚至用令牌调用力士校尉府中人手挨家挨户搜查。一来为了打草惊蛇,惊动窃贼使他们露出马脚;二来就是方便自己查找那位对自己有杀意的高手。力士校尉府为官府选取民间优良的炼武资质者,干系重大,府中长官校尉一职通常由一郡太守兼任。所以此时严秀手中的太守府令牌相当好使。
又是几天过去了,杀手未找到,窃贼也是没有一丝线索,倒是城中想借此机会犯案的鸡鸣狗盗之辈以及一些穷凶极恶之徒被抓获不少,也算是间接为城中居民做了件好事。
这一天严秀照常在街上走访巡逻,见到远处一户人家门口高挂红色灯笼,结着红色彩带,看来是在办喜事。只是门口一群人围着,耳朵里传来嚎啕大哭声以及“杀千刀的贼”诸如此类的咒骂声,似乎在争吵。邻里街坊在一旁劝说着,原来这户人家今日嫁女儿,可是准备酒席用的猪头和一坛酒被偷了。户主因此怪罪他婆娘没有看管好,而这户女主人大骂男人缺心眼,颠倒是非不分黑白的责怪她,又不是她偷吃了酒食,要怪就怪那挨千刀小贼,
真是禽兽不如、畜牲。吵闹了一通,最后亲戚邻里帮忙下凑齐了事物,欢天喜地的办婚宴去了。
严秀笑着摇了摇头离开,回到县府办事地,准备把近日办案经历书写一份,上报给上头。案情没有进展上头会不会怪罪严秀不知道,但是他调用人力物力数日,而不及时上报总结,上头肯定会不高兴的。他详细的记录着办案经过以及各种细节,不敢漏记一笔,某户丢失了一件首饰,某店里时常丢失食物,某酒铺丢失酒水数次诸如此类。记到此处,严秀不由自主又想起刚才嫁女儿的那对夫妻,他们也是丢失了酒水食物。
严秀在准备继续书写,倏地脑中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他心中狂震:错了,全部方向都错了。那位女主人说得对,窃贼就是畜牲,他们所有人都步入了误区,颠倒不分,他们总认为被窃的珠宝财物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之前都先入为主认定窃贼是人间高手,可是就非得是人吗?他在沙漠中可是见识过强悍的智慧异兽,甚至像神一样的鱼前辈。为何大户人家被盗的总是某件宝物而不是被洗劫一空,为何酒铺食馆被偷盗次数很多,如果是某个未知异兽做的,也许一切都解释得通。
严秀翻开卷宗记录,酒铺被“光顾”的次数居首,其中那家“会水酒铺”损失最大,“会水酒铺”所售卖的是会水县酿造的酒水,会水因善长制酒而闻名,这“会水酒铺”也是城中最大酒家,看来“小贼”还是酒鬼。盗取珍贵宝物或许只是随性而为,美酒美食才是它的最爱。
夜晚时分,劳作一天的人们都已在家休息,严秀正站在一颗树上看向对面酒馆,此时酒铺已经打烊,四周一片静谧,他调动体内木质之气笼罩全身,一呼一吸与树木同步融为一体。他并没有通知其他人与他一起行动,如果他推断无误,异兽“小贼”应该擅长隐匿行踪,人多反而容易被惊动到。
这一夜直到鸡啼天亮也没动静,严秀伸展手脚跳下数枝,如今的他一夜未眠并没有感觉疲惫,回到住所继续修炼。
约莫辰时,一阵敲门声把他拉回现实。原来是乞力汗前来通报,说是郑家公子已抓到窃贼,如今已被押到县府。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