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家好,我是xx。&rdo;&ldo;华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战士,党和国家的卓越领导人,原某某职务龚勋同志,因病于2062年6月38日21时45分在北京逝世,享年82岁。&rdo;龚勋飘荡在自己的尸体上面,看着弟弟和弟弟的爱人脸上的泪水,还有周围更多跟了自己很多年的警卫员、保姆和工作伙伴们的眼泪,心中只有一种莫名的酸涩。人总有一死,他在病榻上缠绵了五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对于他,对于照顾他的人而言,这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只可惜最后送自己离开的,只有弟弟一家的直系亲人,而自己最亲的人却都不在了。妻子四十二岁病逝,儿子不堪重任离家出走,至今了无音讯,他即便位置站得再高,甚至曾经站在了那最高的位置上,落下的也不过是&ldo;孤家寡人&rdo;这四个字。真是羡慕啊。龚勋看着弟弟的爱人搀扶着自己的弟弟离开病房,两人眼中流淌的脉脉温qíng,便觉得羡慕又宽慰。他在位期间,一力主张了国内同xg恋婚姻的合法xg,这是他的政绩之一,出发点是为了弟弟那份苦涩的爱qíng,然而未尝没有心中的一点诉求在催促着他做这件事。结果是好的,民主、自由、开放,国民的满意度因此提升了不少,虽然那个人再也看不见了,但是自己确实做了一件对的事。现在好了,自己数岁到了,该走了,剩下的那些忧国忧民的事qíng,就轮不到自己cao心了。龚勋心里没什么太大的遗憾,儿子离开这件事在岁月的冲刷下已经渐渐淡去,当他看见眼前的光时,知道自己差不多该走了。他闭上眼睛,放松自己,感觉那束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还有一股吸力将他吸进去。他没有反抗,甚至不愿意去想自己还有没有下一世,他的人生算是圆满了,这样就好。吸力很快消失了,眼膜还能够看见光亮的痕迹,他等了很久没有动静,然后他睁开了眼睛。首先入眼的是白净的天花板,然后是窗户,窗户大开着,太阳的光线斜射进来正好落在他的脸上,风吹拂窗帘,暖风从脸上和脖颈刮过。触感很真实,就像他还活着的时候。他撑着c黄,坐起身,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这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是他所读政法大学的宿舍。&ldo;嘎吱。&rdo;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龚勋转头看过去。一个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整齐干净的浅色衣服,偏长的刘海过了眉,在进屋的时候似乎刻意的放轻了呼吸,然而在确认他已经起c黄后,男人的脸上露出笑容,眼弯弯的像是月牙儿,勾起嘴唇,说:&ldo;醒了?我打了早饭,今天有你最喜欢吃的烧麦,我买了八个,够吗?&rdo;&ldo;邵阳……&rdo;龚勋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血液在血管里流淌,在心脏里&ldo;咕嘟嘟&rdo;的进出着,声音震耳yù聋,他甚至有种缺氧的错觉。那个模糊的已经在脑海里只剩下一圈轮廓的男人,突然这般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对他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ldo;怎么了?&rdo;邵阳将饭盒放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看过来,&ldo;还没睡醒吗?早上又没有课,你不用这么早起来的。&rdo;然后,他视线落在龚勋被照得白皙的几乎透明的脸上,恍然大悟:&ldo;是我忘记了,该把窗帘拉上的。昨天算着差不多阳光就要照在你脸上了,早上跑步还想着呢,结果一看见烧麦就忘记了。算了,你既然起来,就去刷牙洗脸吧,早饭还是新鲜的好吃。&rdo;&ldo;?&rdo;邵阳说完见龚勋还在c黄上坐着,便无奈一笑,伸手握住了龚勋的手腕,将他拉起来,推去了洗漱间里。他将牙膏挤在龚勋的牙刷上,朝着龚勋伸过去,&ldo;啊~&rdo;龚勋这个时候已经回过神了,目光复杂的看着邵阳。这是梦吗?挤好了牙膏的牙刷挤进了自己的嘴里,男人表qíng认真的帮自己刷着牙,目光里的疼惜和爱慕几乎已经溢了出来。龚勋想起了那本日记,胸口骤然一疼。邵阳又接了一杯温水送到了龚勋的嘴边,龚勋敛下眼底的神qíng,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邵阳的表qíng很惋惜。但是看着龚勋漱口时鼓起的腮帮子,笑容又回到了脸上,他抬手揉了揉龚勋的头发,转身拿过毛巾,打湿、拧干后,又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