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沉默的坐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眼前的男人,总之那种慢悠悠的享受生活的模样很让人佩服,从容自在的也格外的帅气。更何况,叶书文本身长得就是一个很帅气的人。这种姿态,微微低垂的侧脸,简直让人移不开目光。最后,叶书文用亲手磨的咖啡沫为他煮了一壶咖啡,用很讲究的白瓷咖啡杯装着,里面放了一颗方糖,不过没给他放奶糖,喝在嘴里有些苦,但是非常的提神。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亲眼注视着它成形的原因,这杯咖啡是文浩喝的最好喝的一杯。那之后文浩也自己买过一套,但是再难有这个味道了。晚饭在食堂又看见了龚程,因为和叶书文在一起的原因,龚程并没有过来。文浩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看来以后还要多和叶教练亲近,虽然这也是他愿意的。第二天,击剑队的十来名选手,带着行李坐上了去机场的大巴车。击剑队在国际上历史悠久,底蕴深厚,可惜在中国的国家队里,只算是非常小的一个项目,老百姓的关注度不够,队员没有好成绩,在中央五台很少会看见击剑的转播。但是平心而论,击剑这个项目是非常绅士优雅的,文浩曾经去看过龚程训练,十四米距离的腾移挪转,转瞬即逝的战机,一瞬间你来我往的攻防战,看着非常的扣人心弦。击剑队里不乏从小就锻炼的,然而却被半路出家的龚程抢了风头,不得不说,有些人是真的得天独厚。不再去想了,文浩这天下午又去了医院一趟,刘敏依旧一副该死的模样,舅舅背着人仍然苍老的直不起腰。手术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刘敏一无所知,舅舅拿出三万块钱预交了手术费,文浩一直在旁边陪着。他没有提钱的事qíng,如今也学聪明了,送上门的不值钱,等对方开口了不迟。离开时,舅舅让他这几天不用过来了,等手术那天在过来吧。文浩点头,接下来的训练任务重,他想要经常过来也不可能。三天之后,文浩去了医院,刘敏脸色灰败,一副颓然的模样,显然是知道了自己的病qíng。兔死狐悲的心qíng一点都生不出来,只是默默的看着刘敏被推进手术室,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让刘敏再走出来。然而想这些是没用的,刘敏的癌症不过到中期,并不难治,手术后怕是还能活的长长久久。之后手术果然成功了,刘敏从麻醉中醒来,哪怕割破了肚子,也睁大了眼睛瞪他。尤其刘敏还纹了眼线,劣质的手法,黑色的线条框在眼睛上,跟死鱼的眼睛一样,莫名的惊悚。文浩移开目光,不再去看。康复的日子,文浩就来的少了,反正刘敏青眼白眼的看不上他,他也懒得去找不自在。倒是去的两次,舅舅没有提钱的事qíng,这让他有些不安。术后第三次去,刘敏已经可以在地上虎虎生风的走,文浩避开人,主动提起了钱的事qíng。舅舅拍着他的手,叹了一口气:&ldo;这些年,救命钱还是有的,用不上你的。我也寻思过把欠的钱还给你,但是现在看病的钱也就勉强够,是一点多余的钱都拿不出来。你这些年不容易,我也没帮上忙,再让你拿钱出来,我心里也不舒坦,就这样吧,你舅妈真要问起,你就说没钱,自己好好存着,以后结婚……&rdo;舅舅说到这里顿了顿,脸色变幻,&ldo;总之有空,还是回家来看看,现在宁市大变样,我们住的地方也宽裕了。&rdo;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席话给了文浩很大的触动,文浩突然就对&ldo;家&rdo;这个字伤感了起来。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是没有家的。曾经,他以为舅舅身边就是他的家,然后他被撵走了。后来,他以为自己和龚程住的地方就是家,可惜那之后他就再也没去过。如今,他以为泳队就是自己的家,可是明明就要退役了,还说什么家不家的。旁人,受了伤,吃了亏,都有地方回去,自己呢?这天回去,文浩去了叶书文的宿舍,帮他磨咖啡豆,帮着洗菜收拾房间,虽然和叶书文之间没有太多的语言,心里却很踏实。刘敏还有两天出院时,击剑队从广州回来。与世隔绝了半个多月,龚程一下飞机,就被手机的短信音狂轰乱炸,有施洋的,有家人的,也有一些狐朋狗友的,却没有文浩的。有些记忆越是去回忆,越是让人心凉。因为去了一趟广州,他突然想起,当年自己还和文浩一起去广州看过足球,那天看完现场,他们找了一家酒吧回味,喝着啤酒的文浩在昏黄的灯光下,眉眼柔和的说:&ldo;我还蛮喜欢广州的,等咱们退役了,在这边住也不错,就像港片里演的那样,节假日的时候睡到八点来钟,起c黄后到家附近的茶餐厅喝早茶,一笼叉烧包和肠粉,再来一份蒜蓉菜心,然后到菜市场买点菜,吃过午饭后就开始煲汤,炖上四五个小时,等下班回来,先来一碗汤,人生都圆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