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布莱克清清嗓子,故意学着母亲的样子抬起下巴:“那就有劳格洛恩小姐为我服务了——”
玛西亚拳头邦邦硬,但还是保持着完美的侍应生微笑:“请跟我来。”
格林夫人带着另外一个小男孩去量尺寸,玛西亚扫了一眼,发现那个小男孩的面容与西里斯有八九分相似。
布莱克夫人在长沙发上施施然地坐下,吩咐摩金夫人去给她拿最近的长袍样式画册。西里斯有样学样,鼻子仿佛要翘到天上去:“我想喝水,格洛恩小姐。”
玛西亚先把魔法卷尺展开,它飘浮在空中,自动飞舞在西里斯旁边测量数据,和卷尺配套的羽毛笔在一边的小桌上奋笔疾书。
她狠狠瞪了西里斯一眼,转出去找水杯了。
西里斯却咧开嘴傻笑起来,还探出身去看玛西亚去哪了,结果就是魔法卷尺测不到准确的数据,狠狠地抽打站没站相的客人。
西里斯猝不及防,捂着被抽到的腰差点跳起来;与此同时玛西亚也端着一个玻璃杯回来,看见张牙舞爪的客人,有些疑惑。
玛西亚:发生什么事了?
西里斯想要伸手掐住卷尺,结果卷尺上下翻飞,愣是让西里斯抓不住一点:“你们店里的卷尺打人!”
玛西亚毫不犹豫选择溺爱:“怎么可能呢,客人,它只是一把卷尺而已。”
好在重要的数据已经测量完毕,玛西亚拿起桌上的羊皮纸,顺便把玻璃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您、慢、用。”
卷尺一看有人撑腰,有恃无恐地在西里斯面前扭来扭去。
西里斯更生气了,玛西亚已经拿起羊皮纸往柜台走去,格林夫人已经结束了她的工作,正在等玛西亚。
另一位小客人此时正坐在布莱克夫人旁边,有些好奇地看向这个独眼的小女巫。
西里斯还想和卷尺大战八百回合,或许是布莱克夫人等急了,有些不悦地问道:“西里斯,怎么需要那么久?”
卷尺飞到最靠近天花板的壁橱里,自己把自己收纳好,有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
西里斯听见母亲的声音,放弃了踩到桌子上抓卷尺的想法:“来了!”
他气咻咻地走到母亲身边,还远远地坐在长沙发另一端,把“我是个叛逆少年”写在脸上。
布莱克夫人抬起下巴,眯起眼睛,显然不太满意:“怎么新长袍都用这么过时的样子?摩金,你有失水准,我或许应当考虑去超凡成衣店看看了。”
摩金夫人满脸赔笑:“这是我们的过失,夫人。我们今年更重视布料的选用——”
格林夫人满柜台地找图册,被布莱克夫人挑剩下的图册堆满了长沙发前的茶几。她看见缝纫机旁一个有些薄的册子,一把抓过来,匆匆翻了几页。
她快步走到摩金夫人身边,戳了戳她的后背。
多年默契让摩金夫人立刻说道:“夫人,请再看看这一本,这是我们新设计的款式——”
她的手背过去,接过册子,展开递到布莱克夫人眼前。
布莱克夫人原本还想挑剔几句,可是很快就被这些既复古又优雅的设计吸引,甚至隐隐能从图纸中看到一些会出现在家族老照片上的服装元素,却又一点不显得过时:“还不错……”
她显然提起兴致,没翻看几页就选出了两三套:“这几套还不错。”
在一边端茶倒水的玛西亚看到了那个本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这些长袍的设计师是谁?”布莱克夫人点了点上面墨迹未干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