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挑最硬的戳,他用脚踢了踢莫路:“去洗碗。”
莫路站起来,庄重地点了点头。
解决了今晚最重要的事,岑江格终于支撑不住困意,他眼皮子都抬不起来:“阿姨,那我就先告辞了。”
冬青还没说话,莫渔急了,他从浴桶里站起来:“今晚住我家嘛。”
岑江格看冬青,冬青点了点头,他不再说推辞的话,径直去了莫渔的卧室。
莫渔的卧室最受瞩目的就是那张床。
床在房间的正中央,数不清的层层纱帐落在外边。
岑江格忍不住说:“我上次来就想说,你的床是珍奇异兽保护匣吗?防护等级真是高。”
莫渔正弯腰给他找睡衣,声音闷闷的:“我就是珍奇异兽啊,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人鱼呢!”
岑江格:“哇哦,那我真是幸运死了,今晚见了一窝。”
莫渔把睡衣递给他,撅着嘴:“不要说死了。”
没等岑江格回话,他又接着说:“我觉得你今晚不高兴,你很烦吗?”
岑江格很久没说话,定定地盯着莫渔,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或是想看什么,他就是单纯地想多看看这只人鱼。
直看得莫渔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岑江格终于笑了。他接来睡衣,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声音里也全是笑意:“小渔,小了,穿不上。”
“那莫路的你要穿吗?”莫渔夺回睡衣赶紧放了回去,看岑江格摇头,他又问,“莫二路的也可以,李超……”
岑江格嫌弃的表情太明显,他停下来,小心翼翼地说:“可是我的衣服你真的穿不了呀,总不能……光着睡吧?”
岑江格的眼睛又疲惫又温柔,他笑笑说:“车不是送来了吗?车里有换洗的内裤,不算光着,可以吗?”
莫渔莫名其妙脸红了,他甚至不敢去接触岑江格的眼神,低下头胡乱点了点,带着烫烫的耳垂去给岑江格放洗澡水了。
水声逐渐铺满了小小的浴室,莫渔松了口气,他撑着洗手台看镜子里的自己,心还是跳得飞快,像生病了一样。
是因为岑江格吗?他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喜欢太小儿科了,岑江格是不是在进化?他真的越来越、越来越喜欢他,甚至于一个眼神都能让自己心悸。
“揽镜自顾夜不眠吗?”岑江格抛着内裤包站在门口,他看莫渔脸红的不正常,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里边温度太高了,出去喝点水吧。”
“嗯嗯。”莫渔感觉应着溜了出去,然后继续在卧室脸红。
莫渔恨不得用完蛋为主要词汇在心里唱段RAP,他在卧室兜头转了好几圈,依然降不下脸上的温度,最后只能去客房的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勉强让自己的表皮冷静了一下。
他在岑江格出来前钻进纱帐,被子拉在眉毛上,装睡。
岑江格出来不见莫渔,只当他下楼吃夜宵了,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从纱帐里钻进去,刚掀开最后一层,就和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的莫渔对上了视线。
他困得一双眼倦到了极点,推了推莫渔,紧挨着他躺下了。
这是莫渔第一次和其他人共享一张床,感觉异常……奇妙,或者说紧张更恰当一点。
他小心地把挨着岑江格的腿一点一点挪远,过于专注,“咕噜”咽了下口水自己都没听见。
岑江格本来都要睡着了,居然被咽口水的声音吵醒,而且是不可逆转的瞬间清醒。他无奈地翻身一扣,压了莫渔的半边身体:“饿了吗?”
“我除了饿就不能有其他需求了?”莫渔抗议,看岑江格眼神不对,他才意识到自己用词有了歧义,他慌忙摆手,“我没有!没有,真没有!”
“知道你没有了。”岑江格握住他的手,胡乱亲了亲他的脖子还是锁骨,把脑袋窝在他颈窝,“你怎么这么精神,我都快困死了。”
他说话时的热气都洒在莫渔的脖子上,小人鱼身上的热度缓缓卷土重来,他呼吸都跟着急了:“我大难不死,在亢奋,不是亢奋,总之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说起对抗沙人,莫渔暂时忽略了自己身上的大型动物,他有点兴奋地比划:“你来得晚,没看到我有多威风!那么大的水龙,唉……可惜姚栾书的记忆要被清除,不然他肯定能向你证明,我特别厉害,临危不乱,有条不紊,严谨有序!”
“严谨有序?”岑江格彻底睡不着了,他枕着手,微笑着看小人鱼对自己今天英勇的行动做总结,“你是有偷偷补习吗?”
莫渔用力点头,他的目光落在岑江格臂上结了痂的暗红色伤口:“我看你受伤好心疼,我如果稍微有用一点,就很厉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