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和吴量到底是孩子,演技稀碎,毫无信念感。
众人看在眼里,对事实都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是想着祁兮这队怎么比赛都是输,驳斥小孩也是各打五十大板,再扯出丁梨又是鸡飞狗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比赛这么过了。
一决胜负的最后比赛,大家却都没了兴致。
因为丁梨得胜,板上钉钉。
只见丁梨上了场,在五十步外站定,却嘱咐下人拿来所有的弓摆成一排,逐一挑了把最趁手的,比划了比划,这才嘱咐下人把弓交于祁兮挑选。
她向旁看去,原以为能看到祁兮惊慌失措的神态,却不想祁兮只是在那里站着,歪着头看着靶子。
裘衣不卸、手套不脱也就罢了,还温温吞吞的,装什么绝世高手啊!
丁梨正嘀咕,见白尧过来心下欢喜,甜甜地唤了声“尧哥哥”,却不知白尧走近,与她说的不是脉脉情话,而是:“今天比赛就是图个乐子,你可别让德宁公主下不来台。”
德宁公主,又是德宁公主!!
丁梨红了眼眶,怒极反笑道:“倒是新鲜,尧哥哥为了德宁公主,倒责备起我来了!”
她回头看了白河红豆,道:“你们也觉得我欺负德宁公主?”
“那不妨公平些,”她招呼下人过来吩咐了几句,待下人回来,也不去瞧,只道,“将东西给那娇滴滴的德宁公主挑去罢。”
祁兮低头一看,本该呈上的弓被丁梨换作了弩。
祁兮:“……”
这丫头未免也太小瞧人了吧!
她一脸无语看向丁梨,见得丁梨冷笑道:“既然都说我欺负你,那就你用弩,我用弓!这么一来你连拉弓的劲都不用使,足够了吧!”
这边红豆凑上来,只与祁兮道:“她愿意吃醋,你就随她说去。德宁公主身子弱,用不着在小事上争论,快先试试用不用得惯……哎,你会用弩吧?”
祁兮点头。
红豆仍旧放心不下,接过祁兮手里的弩,开始给她演示如何握弩,如何装填箭羽。由于她讲得实在太过详细,直叫祁兮把头点得跟啄米的小鸡似的。
就在这空档,白江觉着口渴,拉吴量一同去房内盛茶水去了。
丁梨已然成竹在胸,歪着头抱着胸,看着祁兮跟个好学宝宝似的听红豆上课,实在忍不住发笑。
“哎,德宁公主。”见红豆说得差不多,丁梨唤道,“我们赌什么?”
“?”
祁兮转头。
差点忘了还有这茬。
“丁梨妹妹想要什么?”
“嗯,这确是个难题。我想要的,怕是你给不了。”
“好巧。你那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只这一句,空气里的火药浓度就要爆炸。
祁兮很冷静:“丁梨妹妹但说无妨。”
早就撕破脸,又何必惺惺作态?况且,场上这些人,还没人能镇得住她。
“天家御赐的亲事我可干预不得,只是……”丁梨笑着盯住了祁兮的脸庞,企图从她脸上捕捉到情绪的波动,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唇齿间迸出:
“我要你见了我就给我磕头行礼!”
“你疯了?!”
白尧和红豆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