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的两个男人,不用喊就出来了。
等刘萍帮乔林业挑了第一筷子咸菜,一家人才开始拿筷子吃早饭。
吃饭时没人说话。
只有碗筷碰撞声。
乔珍珍吃了半个油饼,才想起问:“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是要在枣儿胡同多住一段时间吗?”
乔济南敷衍道:“昨晚上夜班,回枣儿胡同会打扰到爷爷奶奶。”
“噢…”
乔珍珍拖着阴阳怪气的尾音,瞟了眼讨厌鬼,假模假式地感叹:“哥,你睡沙发,会不会肩酸腰难受?
早知道你要回来,昨晚就不该让某个人溜进你房间睡觉。”
“某些人啊,脸皮就是厚,说什么下雨天打地铺容易受潮,娇里娇气讨人嫌。”
乔珍美小声提醒:“珍珍。”
刘萍告诫:“珍珍!”
乔济南厉声:“珍珍!”
乔父呵斥:“珍珍!”
异口同声的珍珍,各含情绪。
但都一个意思。
“再乱说话,就别吃饭了。”
刘萍给虞晚夹了一筷子海鱼干,安抚地笑了下,“你是个好孩子,别跟你妹妹计较。”
乔珍珍筷子都差点咬碎,嘟嘟囔囔的抱怨:“你们怎么都说我?”
“我哪里说错了?”
“她就是娇气,就是脸皮厚。”
虞晚装出一副被伤害到委屈样,含情若水的眼睛看向众人,愣是什么都没说。
心底其实早就把乔珍珍骂个狗血淋头。
什么溜进去?她又不是老鼠。
再说了,睡乔济南的房间又怎么了?大姨一家四口还睡大通铺呢。
都到了1974年,她还有地挑吗?
乔林业动怒,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她是你亲姐,你这样夹枪带棒的说话,是不是忘了长幼有序?”
“是不是要我抽你一顿,你才能消停?”
乔林业话说得很重,也最讲规矩。
要不是如今儿女都大了,乔珍珍这般没大没小的顶嘴,早就挨打了。
乔珍珍被亲爸一吼,吓得眼眶发红,明显就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