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刚才那个叫持明的小沙弥正兴高采烈的跑出来,大喊:“陆师叔,师祖请你们进去呢!”持明见陆佐点头示意,便又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陆佐等人来到故知禅师的禅房,等了片刻,才见故知禅师从耳房里出来。几个人互相行了释家礼,便重新坐回去了。
陆佐依依给故知禅师做了介绍,故知禅师每每也只是点头示意,当陆佐介绍到高筠的时候,故知禅师却笑着点点头。
那高筠也是个直爽的人,见故知禅师如此赏脸,赶紧站起身抱拳施大礼,“久仰大师的大名,晚辈这厢有礼了!”
故知禅师合十念佛,“高施主言重了。”
故知禅师和陆佐寒暄了一番,才问:“公辅啊,此番来为师这里有什么事吗?”
陆佐恭敬答道:“只是特地来看望师父的!”
“就这么简单?”
陆佐迟疑了一下,顿时语塞,也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事尽管说吧!”故知禅师早就看出陆佐的心思了。
陆佐看了看四下的人,也就陆仁襄、殷季,还有高翰和高筠兄弟,似乎也没什么好回避的,“师父,徒儿想请教您,接下来这盘棋该怎么下呢?”
故知禅师此事面沉似水,沉『吟』不语片刻后,才缓缓地道:“这棋为师早就帮你下了不是?”
“哦?”陆佐眉头紧促,“可是该执黑,还是该执白,徒儿实在难以定夺啊!”
故知禅师抚须,微笑道:“执黑还是执白,为师相信你的能力,对你而言,输赢才是最重要的!”
众人看他两这一来二去充满禅机的对话,都听得像丈二的和尚,殷季和高筠直接问:“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陆佐也没搭理他们俩,兀自的继续问:“可是选择黑白由我不假,这输赢却是天定啊!”
“怎么?怕了?”故知禅师反问。
殷季本想继续发问,可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师傅的眼神里,空洞中透着可怕地杀意,原本想问的话,又怕得深深咽了下去。
陆佐眼含凶光,紧抿双唇,『露』出狡黠而又仇恨的微笑,“徒儿踏出陆家庄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想过回头了!”
陆仁襄似乎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这些话里肯定跟父亲的案子有关,只是没想到哥哥一直以来,并未忘记父亲的大仇,而是一直忍辱负重,现在细细想来,自己与哥哥相比,确实嫩了许多。
陆佐见师父并未接话,又想到师父的境遇,于是问:“师父,我这样来见你,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故知禅师哈哈大笑起来,“麻烦?你放心吧!反倒是你,接下来你的处境会更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