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噜“卧床”休息了五天半,身体终于康复了。
这日父女俩吃早饭的时候,林员外最后一次叮嘱她,“如果宋先生或大宝二宝他们问你生的是什么病,不管他们问什么怎么问,你都只说肚子不舒服,千万不能说你是贪玩跟裴策回镇子了,知道吗,”
噜噜笑的乖巧又甜美,“知道,爹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我肯定好好听爹的话,”
这是常遇教她的,不管老族长如何生气如何训斥她,她乖乖认错就没事啦。
她这副模样,林员外哪里还能生出半点气?
他只能气势不足地警告道:“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以后你若是再淘气,爹就把沈姑姑请回来!”
这回噜噜是怕了,绕过炕桌挪到林员外身边,抱着他肩膀撒娇:“我听话,爹你别吓唬我……”
林员外绷着脸,哼了声:“不信你就试试,看爹有没有吓唬你!”
“爹……”
噜噜委屈地嘟起了嘴。
林员外无奈,捏捏女儿粉嘟嘟的小脸,催促道:“行了行了,爹还有事要忙,你快去书房上课吧。这几日功课都落下了,今儿个一定得跟先生好好学,尽量早点补回来。”
“嗯,我知道。”噜噜仰头笑,转身捏了一粒葡萄送到林员外口中。
林员外笑着接住,拍怕女儿肩膀,让樱桃服侍她穿鞋下地,目送两人离去。
噜噜喜笑颜开地走了,只是,踏上书房前的台阶,看着面前虚掩的门,她有些犹豫。
上次先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冷着脸,不给她鱼干吃,还凶巴巴地打了她手心。
这回她接连好几天都没上课,先生会不会更生气啊?
她顺着细窄的门缝朝里张望,想先偷偷瞧瞧先生的脸色。
“大小姐,时候不早了,您快进去吧,别让宋先生等太久。”樱桃在她身旁小声提醒道。
“哦。”噜噜接过自己的小书袋,硬着头皮进去了。
进了门,她都没敢往书桌那边瞧,低头掩门,耷拉着脑袋往前走。
直到坐到位子上,她才一边往外拿字帖等物,一边悄悄抬眼瞄向对面的人,心都提了起来。
先生在看书,像以前一样。
噜噜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宛如叹息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格外突兀。
“听说你病了?”宋言放下书,抬头看她,目光依旧清冷,可眼底隐隐有暗波流动。
“嗯,我肚子疼,一直在炕上躺着,起来就不舒服,所以没来上课。”噜噜缩着脖子答,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
她是心虚,怕被聪明的先生瞧出她在撒谎。
但在宋言眼里,她小嘴儿微微噘着,眼帘低垂,长长的浓密眼睫遮掩了那双澄澈的眸子,完全不像以往进来就期待地看向他袖口,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看起来竟是可怜又委屈。
他想到了自己的猜测。
林员外派丫鬟过来说大小姐病了,卧床不起,却并没派人去请郎中。
有什么病,病的那么厉害还不请郎中的?
他记起从前翻看食谱时,有些汤品曾注明可缓解女子经痛,或滋补阴虚。
想想学生的年纪,差不多也来了吧?
女子来了初潮,便是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