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黑发,雪白月光。像一副艳极的魅画。
我收回目光,收剑入鞘就要走。
一只皙白如玉的纤细手腕横在我身前。
我皱眉看着他弯起的嘴角:“你走吧。我不杀女人。”
却见他目光忽地冷了下来,黑若子夜的眸子氤氲着一团鬼气,寒得吓人。
剑光锋利直冲我面门上来。身姿利落,飒杳如流星。
我没有出剑,只是闪避:“姑娘这是何意?”
他冷笑,剑势却是更狠上几分:“你再喊一声姑娘试试?”
那声音低沉有力。我拔出了刺骨。
那一夜我们酣战了数百回合,未曾分出过高下。
我们这些修邪魔外道又恰好有些根骨的,大多都是高手。而高手总是无敌的,无敌就会寂寞。遇见了难逢的敌手,就成了高手的幸福。所以那时候我还想着,若我赢了,也不会杀他。
但到了最后也没分出个输赢来。因为高手的想法总是一致的。
打着打着,他的眼神就慢慢变了。从阴寒到不屑,再到吃惊,最后化作钦佩。
最后是苏幕把他剑一丢,哈哈大笑。
我也将刺骨一甩,笑了:“好剑法。”
他道:“彼此彼此。”他打量着我,又道:“邢愁?”
我点一点头。可惜我不知道他是谁。反正不会是那些名门正派的。他们一看见我的刺骨剑,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地逃窜,就是嚷嚷着为民除害,再凑上来送死。那些名门正派也不会喊我的名字,他们只会叫我魔头。
再者,他们那死板迂腐的剑法,绝不可能使得这样灵动飘逸。
他伸出手:“苏幕。”
我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
那手不像看上去一般细腻柔软,布满了粗粝的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