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歆瑶咳了一下,有些没气地说:“咳咳,好多了,我怎么来到这里了?”
小楠问:“你不记得了吗?”
朱歆瑶敲了一下脑袋:“我不知道,脑袋里乱哄哄的,刚才的疼痛才清醒过来!”
林若兰问:“那你还去见那个人吗?”
朱歆瑶转头看了一下赵凝兮,赵凝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又看向朝自己走来的蓝逐风,蓝逐风说道:“来都来了,当然要见,这是你心底的魔,只有把心魔除了,你才能过回正常的生活,别怕,我们都陪着你!”
朱歆瑶微笑点点头,步履蹒跚地朝寺门走去,她没有修行内力,所以刚才那一下,对她的伤害异常的大,正如那人说的心脉受损,幸好那人给的药也能对症,起码能减轻不少痛苦。
他们走到寺门口,有四名官兵把守,官兵拦住,蓝逐风说:“我们有事请见王爷,王爷准许我们随时可以来见他的!”
官兵没说话就放他们进去了,官兵知道自己这里并非第一道关口,既然第一道关口已经过了表示没事了,所以就放他们进去了。
进了寺院,各个房间灯火通明,大殿好像还有人,见到有人来,里面的人走了出来迎接,是那天那个小和尚,他对着朱歆瑶行了礼:“阿弥陀佛,女施主这么晚来敝寺,不知有何贵干?”
朱歆瑶还没力气说话,旁边江小楠说到:“小师父,我们想找玄清师傅,麻烦小师父替我们通传一下。”
小和尚说:“几位施主请稍等,我这就去请!”
说完小和尚就出去了,几个人在大殿等着,不一会,小和尚领着四五个人来了,除了玄清大和尚,还有那天见到的年轻和尚,还有朱椿,和朱椿的一位侍卫。朱歆瑶一看到年轻和尚,情绪突然很激动,在林若兰和江小楠搀扶下,还摇摇晃晃地就想往前走,年轻和尚看到她的神情,做了一个阿弥陀佛的手势,朱椿上前来说到:
“小姑娘,这么晚了还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朱歆瑶看着朱椿,勉勉强强喊出:“蜀王伯伯”
朱椿看着朱歆瑶,又看了年轻和尚一眼,问道:“你叫我什么?”
朱歆瑶继续说:“十一伯,我是悦灵,在我小时候您路过襄州时,我见过您”
朱椿走近朱歆瑶,仔细打量着:“悦灵?你是悦灵?”
朱歆瑶点头,年轻和尚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近朱歆瑶,看着她的眼睛:“灵儿,你认出我了是吗?”
朱歆瑶有点愤怒,情绪激动咳嗽了一下:“咳,不是你特意引我来的吗?”
朱歆瑶拿出玉块给年轻和尚看,年轻和尚却关心她的身体:“你怎么了?白天见你的时候还好好的。”
朱歆瑶向他吼道:“你为什么要逼死我父王母妃?”
年轻和尚(朱允炆)双手合十:“是兄长不好,灵儿,你能原谅兄长吗?”
朱歆瑶摇摇头:“你还知道你是兄长吗?骨肉相残的事你都做得出来!”
朱允炆闭上眼睛:“谁不想千古流芳,坐上了那个位置,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朱歆瑶说:“我不会原谅你,不过我也没有你那么残忍,骨肉相残,堂堂一国之君如今落到这个下场,也是你的报应。”
朱允炆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经文,朱歆瑶说完把手里的玉块放在香案上,转身就走,朱椿喊道:“灵儿,你建文哥哥在这里的事情千万不能说与旁人呐,我们都是一家人……”
朱歆瑶停下脚步,回过头:“灵儿明白,王伯自己也多多珍重!”
说完她就一步一步往外走了,其实她心里也清楚,父王母妃的死其实跟建文帝没有太直接的关系,说不上是他害死的,可毕竟是因为他,这些年那种或明或暗的仇恨在这一刻也得到了释放,她以为自己会大哭大闹一场,可实际上,当面对着一直想见到又不敢见到的人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如果说了就能减轻自己的怨恨痛苦,那跟谁说不都一样吗?
所以,有些事情不管你是爱一个人还是恨一个人,如果还能有幸再见时,在你见到他的那一刻,什么都不用说,就可能已经释怀了,爱的人不再那么爱了,恨的人也不再那么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