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书颜摆摆手,“不用的,还有江叔叔在。”她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事,没有兄弟姐妹,即使有江叔叔,终归不是自己的爸爸,没法商量。她真的好想好想褚致远,这次他像失去了魔法,没有从天而降出现在她面?前。甚至,忙碌得电话和微信只?有寥寥数条。苏祁墨和宋泊简陪她去旁边的超市买住院需要的生活用品,除了常规的,还需要买大的护垫和一次性内裤。满满三?大袋子物品,如果没有他们两个,褚书颜一个人拎回去有点?吃力。出去是一个人,回来三?个人,宋泊简走在前面?,“阿姨。”蔡秀琴问:“你们两个怎么都来了?”宋泊简放下东西,“我妈让我来看看你。”寒暄了几句,蔡秀琴说:“颜颜,你们去吃东西吧,下午去上班,不用来了,你江叔叔一会到了,还没做手术,不用这么多人。”褚书颜望着手机里恢复正常的分享信息发?呆,“你吃什么?我给你带上来。”蔡秀琴笑笑:“不用,你江叔叔会买。”后面?还要请假,褚书颜想着回去把工作完成,这样才?能放心,无?后顾之忧。入院的第三?天晚上,苏祁墨又来了,在走廊里一直开导她,“微创手术,我问了我同学,没那么受罪,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褚书颜强颜欢笑,“我知道?,谢谢你祁墨哥。”微创手术,说的再?轻松,毕竟是一台手术。苏祁墨微微弯腰,轻声说:“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褚书颜正想开口拒绝,望见了后面?款款走过来的男人,惊喜地喊:“褚致远。”褚致远轻抚她的发?丝,温柔地望着她,“我回来了。”伸出手臂一把将褚书颜搂进怀里,力度之大,褚书颜跌进他的怀里。褚致远站在苏祁墨面?前,唇角牵起,意味深长地说:“苏总监有心了,这么晚还来关心我家的事,我老婆我自己会照顾。”苏祁墨保持微笑,“既然褚总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祁墨哥,拜拜。”褚致远用力握紧褚书颜的手,走进病房里,“妈,抱歉,我才?回来。”蔡秀琴笑着回答:“是我让颜颜不和你说的,你们都忙。”王阿姨看明白了,正牌女婿回来了,瞧瞧人家这打扮、这通身的气派。她现在都看不上她儿子了,拿什么和人比,不仅长得帅,还有钱,难得的是体贴入微。三?人间被褚致远升级成病房了,晚上没有了翻身的咯吱声,也没有了呼噜声,陪床的人会睡得舒服一点?。原本不想搬,又怕辜负他的心意。搬好了病房,蔡秀琴说:“颜颜,你跟致远回去吧,后天才?做手术。”昨晚在这里陪床,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睡好。江叔叔跟声,“对,颜颜你回去吧,我照顾你妈妈就可以了。”褚书颜点?点?头,江叔叔休了年假,她回去休息好,后面?才?好来替换。“那妈、江叔叔,我们先?回去了。”司机开车,从上车的那一刻起,一直到地库中,褚致远眸色深沉近墨,双唇紧抿,一言不发?。脑子里回想着,他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苏祁墨抬起来,差一点?就要搂到褚书颜的那只?手。你爱我一下暮春时?节,春与夏相遇承启之时?,一夜之间,从长衫换成短衣,褚致远出差已经半个月之久。到达目的地?之后,司机下车,车内只剩下褚致远和褚书颜,无人动弹,褚致远并无下车之意。暗沉的车库,缄默不语的褚致远,如乌云密布一样压抑的气息,一呼一吸好似脚底灌铅那般沉重?。褚书颜设想过褚致远回来的场景,以为?和从新加坡回?来一样,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自知理亏,褚书颜心头惴惴,软下声音,“褚致远,你回?来怎么不和我说,我去接你啊。”旁侧的男人半晌不答话,连呼吸都弱下去三分,难掩眉眼间的疲惫。褚书颜侧着身子,去牵他的手,从下方仰头看过去,嫣然一笑,“褚致远,我们不上去吗?”褚致远双腿交叠,头垂下去,忽然一张小脸出现在他眼前,杏眼中闪烁着盈盈笑意,一龛一合的粉色嘴唇。没有犹豫,褚致远手掌扶住褚书颜的后脑勺,凶狠地?吻上她的唇。含住她的唇瓣,舌尖冲开唇齿,如疾风裹挟骤雨。这个霸道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宣泄着早已存在于内心的不耐烦。“唔。”褚书颜被吻的透不过气,险些倒下,踉跄着拽住褚致远的手臂。推不开,承受着褚致远浓烈的吻,“”稍稍分开,急遽喘气,试图去安抚褚致远,“褚致远,我们回?去做,好不好?”沉默了一路的褚致远,终于开口,“不好。”语气好似凛冬的寒霜。微烫的指尖褪去了开衫,扔在副驾驶靠背上,两?件外套交叉搭住。无人打?扰的私人车库,一辆黑色迈巴赫车身轻微晃动,传来断断续续、忽高忽低的声音。经久不息之后,终于停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去,褚致远靠在椅背上,打?开车窗,将车内的旖旎气息吹散。褚书颜偏头望着她,长长的睫毛下,仍是淡漠的、不辨情绪的情愫。打?开车门,褚致远绕到左侧,眉眼深邃,“我抱你上去。”褚书颜退后一步,“不用了。”无视褚书颜的“不”字,褚致远强势地?打?横抱起她,“褚致远,你又耍流氓。”深夜,三梯一户的豪宅,不用担心遇到邻居,高速上行的电梯,只需要三分钟,到达顶层。“欢迎回?家”,指纹解锁,褚致远没有摁开墙边的开关,将褚书颜压在墙上,再一次用力地?吻上去。比在车里?要急骤十分。面前的男人胸膛似石头一般坚硬,褚书颜推不动他,双手反被绞住,十指紧扣压在耳边。“扑通”一声,手里?的包掉在了地?上,落地?窗外是一轮圆月,银色的光辉映照着男人,棱角分明又冷淡的脸。褚致远拉着她上了二楼,边走边剥离她的衣服。沿着楼梯,一地?洒落的衣服。“褚致远,你怎么了?”褚书颜被他箍在怀里?,一晚上寥寥可数几个字,实在是反常。下一秒,嘴唇被堵住,不能言语任何一个字。再无顾忌,边在唇齿中攻城略地?,边往浴室走去,褚致远打?开水龙头,蓬头洒下一滩凉水,浇的褚书颜一个激灵,昏昏欲沉的脑袋顷刻间清醒过来。即使在一个火热的胸膛中,浑身仍瑟瑟发抖。转为?热水的一瞬间,褚致远蹲了下去。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淡粉色玫瑰,舌尖打?转,碾磨揉碎。“看着我,我才是你老公。”褚致远站起来,额头青筋凸起,强势地?命令她。褚书颜发软,靠在墙边,使出毕生的精力才不至于倒下去。第三次,辗转去了卧室,他们的大本营。“招财”在门口睡觉,被含糊不清的声音吵醒,从凳子上跳下来,扒在门上。无人给她开门。背对着褚致远,混杂着暧昧的低吟声从褚书颜唇齿间泄出。褚书颜脚趾都蜷在了一起,喘着粗气,愤愤地?说:“褚致远,你是疯了吗?你是没见过女人吗?”从车库到浴室,最后是床上,褚书颜恍然明白之前只是开胃菜罢了。“我是疯了,也不知道是谁帮我破的戒。”褚致远的声音是紧绷的、暗哑的,不再克制自己的情愫。想?到那只手、即将到来的拥抱,以及他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自己丈母娘入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