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胡!这家伙……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有钱?!盗墓的人都这么深藏不露吗?看他长年旧卫衣+旧工装裤的打扮……这不科学!
因为极度怀疑这钱的来路不正,我后来倒是没再动过他那张卡。
boss这几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一时想不开给我们发了奖金。我攥着手里第一次上了两位数的一把红票子激动得舌头都不会打弯了。颤巍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还有一种做梦的幻觉。
而在看到那个人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不久前在我家附近上演了一场枪战的主角,枪哥正在不远处站着,背靠着一辆彪悍张扬的车子抽烟。修长的指间白烟袅袅上升,他微微抬着头,从额头到下巴连成一道勾人的弧度。那四处散发的雄性荷尔蒙简直能够把严冬变成仲春。
枪哥转了一下头,看见了僵硬地站在不远处的我。唇角斜勾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掐了手上的烟,悠哉悠哉向我走过来。
我警惕的抬起头看他,他倒也没在意,好像熟人一样开口:“上次让你等我,你怎么就走了呢?”
“我有事。”我的回答很生硬,不知道为什么,遇上这个人,我全身的警戒因子总是不由自主全力调动起来。
“那这次没事了吧?一起吃个便饭?”他笑着邀请。
我看了看天色,刚刚正午,下午我休息,张玄今天也不会回去,确实没什么事情。而且……我和这个人,也的确有很多东西需要说清楚。
“好。”我说,“你请客。”
“当然没问题。”枪哥的手优雅地引了一下,长腿一迈,先上前几步拉开了车门。
爬上那辆张牙舞爪的车的时候我瞄了一下,顿时一个踉跄。
悍马h3r……价钱不是问题,可是这车是概念车……能弄到这东西开,这家伙真是个……不止有钱这么简单啊……
外表虽然各种张扬,可是枪哥开车还是很稳的。他熟门熟路地七拐八拐,停在一间看上去挺普通的饭店前面。
“虽然地方小了些,可是味道还是不错的。”帮我拉开车门的时候,他说。
我跟在他后面进了二楼的一间包厢。他和服务生简短说了几句,上了菜后,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关上门之后,枪哥似乎有些热,他拉开外衣拉链,隐约现出古铜色的肌肤。转过身来,他看着我如临大敌的样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不用这么紧张吧?我并不是什么坏人。”
“……一个不久前刚在我家门口用至少三把枪和别人械斗过的人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
“好吧好吧。”他投降一样举起手,“我想我确实还没有自我介绍过,你可以叫我枪哥。不过,一般认识的人都叫我……枪兵。”
说出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他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你是要告诉我,你是从fate里面穿越来的么?”
枪哥翘着两条腿的凳子一歪,险些摔倒。
“……不,你要坚信我绝对是三次元的土著居民。”枪哥黑线,“你……真的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吗?”
“呃,我应该听过吗?”
我们俩相互对视了半晌,终于发现彼此的频率都不在一个频段上。交接失败。
“算了,不知道也罢。”枪哥放弃的说,他坐直了身子,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你在这行干的日子绝不算短,身上的味道不是一次两次下去就能沾上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鬼屋打工,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枪哥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我想先请你看一下这个。”
他说的话从头到尾我都听得一头雾水,被动地从他手里接过照片,我随意扫了一眼。一看之下,我的心里立刻就有些不太舒服。
那几张照片上,都是一个死人头。不,确切地说,是一颗干尸的头。深褐色的皮裹在头骨上,没有毛发,鼻梁塌陷皮层干枯。最可怕的是,这颗死人头却有一双完整的眼睛——完整的,没有眼睑,但是角膜虹膜甚至毛细血管都鲜活如生。白森森的眼珠子浮在凹陷的眼眶里,看上去格外瘆人。
几张照片是从不同角度拍的,但都拍到了那双眼珠子,直到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我还是没弄明白这是干什么。
放下照片,我小心翼翼地问:“枪哥……你在吃饭前让我看这些,是怕我吃的太多你付不起帐吗?”
枪哥嘴里的烟掉了下来。
他无力扶额:“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放大招了?我血槽都空了一半了……”
他靠在椅背上:“不过,看自己扮演的角色也会不舒服吗?”
自己扮演的?我连忙又拿着照片仔细看了下,终于意识到,这几张恶心的死人头,就是我从来没敢正眼看过的那颗粽子脑袋。
“……这不能怪我,我想没有哪个正常人类喜欢整天看这些东西的。”特别是这颗脑袋还属于你自己的时候,更是一眼都不会想去看。
我啪地把照片丢到了桌子上,脸色瞬间不善起来:“你拍我照片干什么?还不拍人脸拍鬼脸……你恋尸癖啊?!”
“……你误会了。”枪哥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无欲无求的绝望,似乎已经放弃了纠正我说话的方法。“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在哪里见过这具尸体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