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焦向周围望了望,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今晚,我们避着林将军,各引麾下的精锐之士,悄悄出山,趁夜偷袭昭阳,我相信,以现在昭阳的兵力,恐怕连一个时辰都撑不住就得被我们攻破!”
雷洪和孟熊打个激灵,急声说道:“不可,这可万万不可,避着林将军悄悄出战,这可是抗命不遵啊,过后让林将军知道,是要受到军法严惩的!”
“雷将军、孟将军,你二人的胆子也太小了吧!”胡文焦嗤笑出声,说道:“只要我们能打下昭阳,哪怕是事先违抗了军令,也能将功补过嘛,再者说,林将军终究是金国的主帅,而非我尤国的大人,林将军的军纪还管不到我们头上,诸位,你们说呢?”
“恩!我以为胡将军所言有理,退一万步讲,老子宁可他娘的被军法论处,也不愿留在这里受这份活罪了!”另有尤将不满地嘟囔道。
尤将们纷纷点头,说道:“我看这次就按照胡将军的办法干吧,先打了再说,法不责众,我就不信林将军还能把我们统统都处斩!”
众人很快达成了共识,而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在雷洪和孟熊二人身上。
胡文焦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说雷、孟两位将军,如果你二人怕了林将军,尽可以留在这里继续陪着林将军,但你俩若是去向林将军告密,可不仅是断送了我们的同袍情谊,也不配再做尤人了!”
他的话把雷洪和孟熊说得面红耳赤,两人齐刷刷地站起身,环视众人,怒声道:“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贪生怕死的懦夫吗?既然是同袍兄弟。理应同生死共进退,这次要去偷袭昭阳,自然也不能缺了我二人!”
众人闻言喜笑颜开。也都站起身形,说道:“这才像自家兄弟讲的话!”
胡文焦也是满脸地兴奋。重重地拍下雷洪和孟熊的肩膀,说道:“好,此事咱们就这么定了,就在今夜子时,我们各率精锐部下悄悄出谷,在破晓之前足可以赶到昭阳,那也正是偷袭敌人的最佳时间!”
“成!就这么定了!”众将异口同声道。
尤将们秘密磋商,决定背着林浩天出山。去偷袭昭阳。
前半夜无话,等到深夜子时,各尤将按约定时间汇合。
他们还算聪明,没有把手下全部的军兵都带出来,只挑精干之人,但即便如此,他们带出来的军兵加到一起也接近十万之众。
见人都到齐了,胡文焦一声令下,全军出山,而后。他率先带着麾下的五千尤军将士向出山的峡谷快行去。
按理说,峡谷这里是进出山谷的唯一出路,属要地中的要地。得布有许多的岗哨才对,但令人们不解的是,今晚这里一个岗哨都没有,不仅没有明哨,连暗哨也消失得无影踪。
胡文焦心中暗气,下面的人也太疏忽大意了,晚间连个岗哨都不留,万一让敌人摸进来怎么办?
等打完昭阳,自己定要查查究竟是何人负责峡谷的警戒!他正边走边琢磨的时候。突然之间,半空中响起了悠长的尖啸声。
但凡是有行军打仗经验的人都清楚。那是响尾箭的示警声。
呦!原来己方在这里是有岗哨的,只是自己没有看到罢了。
胡文焦正感诧异。猛然间,在他的头顶上方传来犹如闷雷一般的轰鸣声,与此同时,人们也明显感觉脚下地面的震颤。
胡文焦微愣了片刻,紧接着惊醒过来,他眼睛猛的瞪圆,尖声大叫道:“不好,有落石……”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一块两人多高的巨大石块狠狠砸落在他面前不足十米的地方,而刚巧站于巨石下方的十数名尤兵当场被砸成肉泥,溅射出来的鲜血都飞出好远。
这才仅仅是开始而已,随后又有更多更大的巨石不停的由峡谷两侧的山峰上滚落下来,一时间,行至峡谷内的尤军将士尖叫连连,惨叫声四起,连胡文焦的战马都被吓惊了,不受控制的连连打转,将胡文焦硬生生地甩了下去。
“不好!这里有埋伏,撤退,赶快撤退!”胡文焦从地上爬起,终于意识到己方现在是遭遇到了敌袭。
此时想撤可没有那么容易,峡谷山侧的山峰上,落石如同雪片一般,尤军将士根本抵挡不住,人们成群成片的被砸倒在地,很快又有新的落石压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砸得尸骨无存。
在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里,不下十米宽的峡谷竟然被落石堵了个严实合缝,行成一面七八米高的石墙,但即便如此,由峰顶落下的巨石仍没有停止,连续的轰鸣声从峡谷内不断传出。
尤军在出山的峡谷内遭遇到伏击,损失惨重,即便是胡文焦都未能活着退出峡谷,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对于整个尤军而言都是致命的。
在幽谷山四面的山峰上,突然燃起了一堆堆的火焰,几乎每隔两三米就有一堆火,放眼望去,火堆随着山峦的起伏,连绵不断,犹如一条巨大的火龙从天而降,盘在山顶上。
如此奇景让尤人都看傻了眼,许多尤军将士走出营帐,呆呆地环顾山峰上的火龙,久久回不过来神。
很快,山谷四周的山峰上一同弹射出火球,火球先是齐齐腾飞在空中,仿佛耀眼夺目的烟花,紧接着,火球飞到极限,开始纷纷砸落下来,下坠时,火球又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光线,真好像成千上万的流星雨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