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端,是我的贴身隐卫,也是我从小到大最信任的人。”安王没有再管两人的反应,他径自说了起来,连神情也似乎柔和了下来。
夏炎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甚至还有些稚气。
“小晏子,是阿端的师兄。他们两人七岁的时候,被我捡了回来。就一直跟着我了。”安王似是想起了当年的事,脸上带着他自己都没感觉到的笑容。
“大哥早早的被定位继承人,于是我就致力于做个闲散王爷。而阿端和小晏子就正好一文一武,帮我解决那些难题。直到我们遇见了语娴。”
安王有些自嘲笑笑:“你娘,是一个谜,一个从生到死,我们都没有看透过的谜。包括你爹,他也没真正看透过她,但是不妨碍他为她付出了一切。”
“十五年前,北方遭受了一次空前的冻害,饿死冻死地不计其数。他们为了活路,向大秦开战。那时候,皇兄位置还不稳,不敢轻易交出兵符,便命我为大将军带兵抗北,你爹为副将。
“你爹确实是个将才,哪怕北边几乎是破釜沉舟了,他依旧死死地把他们压制在了幽北深林。这仗打了大半年,大秦和北方都损失惨重。但是北边消耗不起,最终还是提出和谈。”
“是和谈出了问题?”夏炎想起安王之前说过他手下的将军中了埋伏。
“嗯!”安王点点头,“我和你爹在幽州镇守,以防北边趁着和谈的时候使诈。只是,就算有时候世事皆能预料,明知是陷进,也会毫不犹豫往里跳。
“就在双方使者已经坐下来和谈的时候,你爹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让他单独一人去一百里外的幽北深林里,否则就杀了你娘。随纸条一起送来的还有你娘最喜欢的发簪。”
夏炎和沈燕归听到此,心里都是不由想到了白白。若自己遇到这样的事,若那人是她,恐怕自己也是会毫不犹豫地踏入这个陷进吧。
“阿端去了三天,没有回来。我带着人去救他,人是找到了,但是他中了毒。我们在撤退的时候中了埋伏,我受了重伤。这件事是真的。”安王望着夏炎,“只是,我没有告诉你,我能逃出来,是你爹舍了自己的性命。”
夏炎瞳孔一缩,“他,还活着对不对?”
“嗯!”安王点点头,给了他确定的答复,“我受伤后确实昏迷了很久,是小晏子,”他有些哽咽,“是他耗费了所有的精血,算了一卦,算出了我的位置,才能让皇兄的人把我救了出来。”
沈燕归和夏炎都愣住了,他们都不知道安大人是怎么死的,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惨烈。
“小晏子,他临死前唯一惦记的就是阿端的下落。”安王的眼角有些湿,接下去的话,似是他在对安于晏说:“我知道,你和阿端一直把我当主子,所以拼了命地要保护我。可是,我却从没有把你们当手下啊……”
“他在北边对吗?”夏炎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我姑姑是为了找他才?”
安王看着两个年轻人,就像看到了当年的夏端和安于晏:“不错。”
“炎儿,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找他被扣在哪里,找害了语娴的凶手,找当年把你爹诱出去的人。只是,对方藏得太深,动作极少,线索不多。”
“图纸给我!”夏炎没有多说话,只站起来伸出手,他已经猜到了安夫人恐怕就是为了找他爹走的,而她让人带回来的图纸,应该就是他爹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