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口,二狗子就‘嗷’的一声叫出了声。
老温头喜道:“阿衡你可真是神医啊,狗子刚刚还昏迷不醒,这才沾到药汁就醒了!”
二狗子含含糊糊满眼都是泪:“烫——”
老温头乞丐本性发作,他嘟嘟囔囔:“哪里烫了……”
老温头低头喝了一口药汁,只听‘噗——’一声,老温头一口药汁喷了二狗满脸。
“哎哟喂,闻起来这么香,喝起来竟然这么苦!”老温头觉得整个嘴巴都麻木了,“这草药竟然也是苦的……”所以老温头你是觉得草药好喝才喝来着
阿衡擦了一把脸,他指指小泥炉:“药汁管够,不止狗子要喝,老温头你也要喝。”
老温头的脸色变得比碗中的药汁还要黑,他一边给二狗小心的灌药,一边讨饶:“我无病无痛的,就不喝了吧,让狗子多喝点”
发烧中无法反抗的李二狗:……不!我不要喝!
阿衡让二狗平躺好,然后好声好气的解释道:“你和二狗一样都受了伤,这草药能散瘀镇痛,多喝点别客气。”
老温头端着半碗药汁哭笑不得:“这世上难道就没有好喝的药”他曾经偷偷的捡过马路中药渣中的枣子吃,虽然吃起来有点枣子味,可还是苦大于甜。
阿衡煎的药闻起来比药房的伙计煎的香多了,也是苦的。
阿衡捡了个破袋子,他准备出去乞讨。闻言他脱口而出:“有啊,这世上好喝的药很多……”到底有哪些药是好喝的呢阿衡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阿衡啊,你要去哪里啊”老温头见阿衡呆愣了一会儿准备出门,他连忙出声呼唤道。阿衡拄着棍子慢悠悠向前走:“去讨点饭。”
昨天确实打包了不少东西,可二狗和老温头都受伤了,阿衡自觉的扛起了养家的重任。
不过阿衡没什么乞讨的天分,等他中午回来的时候,布包包里面空空如也。好在家里有存货,阿衡咬着昨天的馊馒头沉默着。
“阿衡啊,你在想什么呢”老温头在阿衡手中放了一小块咸菜疙瘩。阿衡缓声道:“老温头,我不想讨饭。”伸手问别人要,总不好。
“我有手有脚,就算去做猎户,也好过乞讨为生。”阿衡抱着漆黑的讨饭棍,他总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很丢脸。
老温头叹了一口气拍拍阿衡的肩膀:“谁想讨饭啊,可是像我们这样的老弱病残,想要养活自己真的很难。”
阿衡的话让老温头长久的沉默了。二狗子也感觉到气场不对,他凑过来戳戳阿衡的腰:“是不是早上有谁给你脸色了骂你啦”
阿衡看看二狗,他一上午都没办法伸出手对着别人讨要东西,倒是没听到别人骂他。
只是盯着天空发呆的时候,阿衡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特别难受。他本来不该过这样的生活……
二狗子在絮絮叨叨传输给阿衡乞讨的方法,可是阿衡又走神了。
老温头叹了一口气:“狗子,你让阿衡一个人呆着吧,别烦他了。”老温头看得出来,阿衡是个有能耐的人,说不定他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寻找自己的生路。
靠着别人的怜悯得来的生路终究不靠谱,老温头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没办法改变现状。每个出来乞讨的人都有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但凡有一点办法,谁愿意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践踏自己的尊严
小破庙中,乞讨三人组正在默默的吃饭。突然破庙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杏花楼的小二跑的满头是汗,他一头冲到了破庙中:“阿衡壮士!我们东家的老对头又来找他麻烦了!你快过去看看啊!”
“走吧。”阿衡放下手里的馊馒头,拄着讨饭棍走出了破庙。
老温头和二狗子互相看看对方,老温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杏花楼的对头是谁”二狗子挠挠脸颊:“杏花楼会有对手么”
都说乞丐消息最灵通,可是老温头和李二狗对小岩镇哪家店有厨余了解的清楚,其他的那些八卦倒是知道的不多。毕竟这两个老弱组合的势力范围是在最没油水的区域,杏花楼这么高大上的地方,他们连抢厨余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了解杏花楼的对头是谁了。
阿衡走路速度不快,店小二急的满头是汗:“壮士!祖宗!您就不能走快点吗!”
阿衡目不斜视:“抱歉啊,我只能走这么快。”
店小二又急又气:“祖宗啊!你这么慢悠悠的过去,我们老板都要凉了呀!”
走到杏花楼门口,只见杏花楼前密密麻麻围了一圈人,几个彪形大汉站在人群中阻止这群看热闹的人进去。为首的花臂大汉看到店小二带着阿衡回来,锐利的视线在阿衡身上扫了几下后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
阿衡抬头看着杏花楼二楼,他觉得有什么正在二楼上,已经将他看透了。这种感觉很不好,阿衡觉得自己被剥光了赤条条的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阿衡慢腾腾,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店小二:壮士,你能快点不!
老温头:男人,不能快!
蠢作者:老温头,你翻车了。
第六章
店小二低声对阿衡说:“我们东家和隔壁石马镇的于通于大当家不合,于通一直想吞并我们杏花楼。前段时间杏花楼重建准备开业,就是因为于通搅局硬生生拖延了一个月。前天我们杏花楼开业,老祖特意来镇场子,于通才不敢来。没想到今天他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