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捏得有些疼。
宋吟晚忍着被拽走,又发现封肃缩头缩脑并不敢接她的目光,想来还是她撞破了什么又惹着封鹤廷。
在她进屋后,两名长随便把眠春扣了外头。
宋吟晚:“……”
屋子里没人出声,相对寂静。
但这么相对着,宋吟晚觉得空气有些稀薄,对面那人愈发不可捉摸了。
“侯爷醒了,真是太好了。”宋吟晚讪讪起了话头。
“躺了几日便起来走动走动。”
“嗯。”
这解释,若宋吟晚是原来那个,怕就信了。
封鹤廷始终睨着人,自然没错过那乖顺之下的狡黠。回想几日辗转反复,忐忑,那念头却如着了魔般不停歇,方一早去了感恩寺。
了然大师所言,言犹在耳。
“世间万物应在机缘二字,来时自来,去时自去,自证由心。施主有此问,是有所疑,由心去证,自能求得一番明白。”
封鹤廷嚼着最后那几字,渐是收敛心神,走到书桌旁‘随手’整理起桌上散着公文。
宋吟晚不知他打算,正犹豫要告退,却倏然瞥到他手上折子里写了明威将军的头衔,而且还是封参告的红折,心中顿掀惊浪。
再想仔细看,却被封鹤廷阖上,收拢归置在了一旁。
“还有事?”封鹤廷问。
宋吟晚听出他的逐客之意,可现下哪能走,“侯爷可用过饭?我带来了一点粥食,想着侯爷若是醒了吃点清淡的正好。”
说着,便殷勤替他盛了一碗。是想硬留下来。
封鹤廷坐了桌旁,并未拒绝。
宋吟晚虽诧异,但却是得了机会,眼神又溜向了桌案。“侯爷身子才有些好转,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公文一类,看多也伤神,若是紧急就寻个帮你掌眼念念。”
封鹤廷喝到粥底,被碗遮了嘴角弧度,搁下碗时消失无踪。“嗯。”
然后便对上毛遂自荐的一双湛亮眼睛。
“出去时让封安进来。”
“……哦。”宋吟晚暗敛眉眼,一颗心惴惴挂在那封折子上,恋恋不舍走去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