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汤药变两碗灌下去,又是一番施针,才让那苍白如纸的面庞恢复了一点红润。大夫抹了一头汗,对着宋吟晚那是连多的话都不及说,提笔唰唰写了两副方子,“一副治,一副温补,重症要重剂,万不可再折腾了,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记下了,绝对不会了!”宋吟晚一副受教,把方子临摹了一份才交了封安手里。
封安去抓药,封肃守在了门外头。宋吟晚回想起这人昏在马车里的情形,只怕是早就烧着的,却还拖着在国公府,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又不是非急在这一时,不会说不去么。”宋吟晚小声抱怨,抱怨完了又想到了国公府里的情形,再看封鹤廷心底还有感激,“罢了罢了,当是欠你的。”
“你欠我的多了。”
宋吟晚一怔。看了那说话的人,又开始念一名字,‘赵昭’还是‘枣枣’?这两日听到的次数多了,也觉出点意思来,看着封鹤廷的眼神都起了些变化,莫不是四叔的心上人?
这瞧着怕是苦恋。
可也没听四叔有什么中意的姑娘啊?四叔惯能藏,看着是用了深情的,到底是哪家姑娘,还是红粉头?怪叫人好奇的。
“既然是有心上人干嘛不去求娶人家,娶宋家的。”宋吟晚也就是一嘀咕,因着那一份愧疚,在房里老老实实守着。
要喝水了给递水,冷了热了掖被角。
直到夜半,宋吟晚让小厨房做了宵夜。
用砂锅熬煮出来的米粥,肉糜化在了又绵又滑的粥里,几粒儿葱花缀在上头,颜色清爽促人食欲。
封鹤廷是闻着香迷迷糊糊醒过来的,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了宋吟晚津津有味地吃着,面前还摆了一盘冰镇西瓜块。
心里只冒了一个念头——她怎么又吃上了。
也不知是没力气还是怎么的,光是她捧着西瓜慢慢嚼着的样子就看了半晌。模糊重影下,恍惚又回到国子监时站在远处看那人独留学堂里偷吃海棠酥。
被撞破了,微红着脸分了他一块,让他不要告诉庄夫子。
那是个老学究,定是要罚。他怎舍得,连那块海棠酥放坏了都没舍得吃。
“你醒啦?”宋吟晚是感觉背后被戳了两窟窿似的才回头,一看人醒着,目光直勾勾的还给吓一跳。
封鹤廷发了一身汗,身上仅着了里衣,有些畏寒裹上了薄毯子,慢腾腾走到了紫檀如意纹的小圆桌旁,一言不发就坐下了。
宋吟晚被看着,再好的食欲也没了。
“要不,侯爷也用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