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晚的目光从老夫人那收了回来,倒没不依不饶,只是在临走前撂了话,“以往因着我少不更事,恃宠生娇,倒是真惹下不少误会,合着是外头长舌的说长道短不知所谓,侯府不该如是。”
“如今我入侯府,是侯爷的妻,夫妻一体,诸位就算是不顾我的,也该顾顾侯爷的脸面!这信来路不正,抹黑侯府,还请二嫂好好查查才是!”
话毕,没看余下一众的脸色,由着眠春先扶着出了栖梧苑。
一路上,眠春一副憋了话的样子,等进了自己院子,确认没外人把门一关才道,“小姐,这事刚就不该这么过去,得等侯爷回来评评理!她们,她们这也太过分了!”
“评什么?评我身在曹营心在汉么?”
眠春一头雾水,看着她心虚灌下两盏温茶,陡的瞪大了眼睛,“小姐,该不会那信真是你写的!”
“嗯。”宋吟晚也想叹气,“不过那时候打马球扭了手腕,写的字不像字。”
眠春回头再想栖梧苑里,惊出一身冷汗,半晌没憋出个字。
“那信我记得是托了碧桃,碧桃——!”宋吟晚说着陡然变了脸色,急急往门外走。
眠春快步跟了过去,去到柴房那,就看到祝妈妈脸色铁青站了门口,往里看阴仄角落横躺了个人。
“估摸着是知道自己落不了好,自己吞了耗子药了结的。”
宋吟晚心头发寒,她关着碧桃就是为的钓幕后凶手,没想碧桃却无声无息死在了院子里。今晚这出,不单是下马威,还是调虎离山!
思及此,寒意更甚。
“小姐,怪吓人的,还是别看了,早点回去歇息了罢。”眠春不敢看,背着身劝主子道。
只是还不等宋吟晚发话,门外头突然又是一声跌撞的响儿。
宋吟晚下意识地按着胸口,朝着声音源头望了过去,蓦然和一双漠然疏离的眼睛对了视线。
男人墨衣黑发都似浸透了雨水贴合着,脸色苍白中透了病态潮红,对视中的眼神渐变,变得狂热,且莫名。
只是一个相似动作,便叫高烧中的封鹤廷陷入迷乱意识。恍惚回到二人初见时,那一高声的‘阿昭’,令二人同时回首。后来才知是‘昭昭’而非‘子濯’,然少女微笑倾身与人笑谈的一幕却深深印在了脑海里。
他一把擒住了宋吟晚的手,呼出的气息滚烫异常。
宋吟晚还不及惊慌挣扎,就撞进了来人幽邃如深潭的眸子里。
“昭昭……”
那一眼蕴着的情绪宋吟晚看不懂,只是被感染的胸口似是发麻,连心跳都兀的漏了一拍,傻傻地看着男人倒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