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谄媚的不得了,可惜陆珩并不吃那一套,他只略略点了点头,连眉梢眼角都没动一下。
诚郡王更害怕了,谁不知道如今大齐就是陆珩一人掌握啊,传闻中不近人情又冷厉残酷的摄政王,他只略动动手指,自己这个郡王的名头就要摘下来了。
诚郡王擦了擦汗,越发小心道:&ldo;王爷,您叫臣下来是有什么事啊,&rdo;其实他还想问圣女怎么也在这儿,是不是他举办的这个宴会哪里出了什么差错啊。
十安差点没笑出来,都说诚郡王是个爱吃爱玩的,如今一看果然这样,进来这么久了都没发现世子其实受了伤,当真是……不理外事啊,这点眼色都没有。
十安索性开口道:&ldo;诚郡王,我们王爷这次请你来呢,确实是有事要说,是这么回事,前几天,王爷和圣女在这庄子里遇刺,也不知道这庄子里怎么会跑进来凶手?&rdo;
&ldo;扑通&rdo;一声,诚郡王从坐着的椅子上摔下来,听着十安的话,他差点没一口气喘不上来,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陆珩是半靠在榻上,面色也十分不济的模样。
摄政王是大齐的实际掌权者,桑桑又是世人所崇敬的圣女,这二人一齐遇刺是什么概念啊,还是在他举办宴会的庄子上!
诚郡王觉得他别说保不住郡王的名字了,连命都不一定保不住。
瞧着诚郡王这模样,桑桑都觉得他有些可怜了,好好的举办个宴会,哪哪儿都准备的妥妥当当,偏生出了这么回事。
诚郡王的腿都软了,他颤着声音道:&ldo;王爷,老臣实是不知此事啊,这山庄已然叫人时刻守护了,怎么还能有贼人闯进来?&rdo;
上回他办了个宴会,当场有人出现污蔑圣女,这回更厉害,直接要刺杀摄政王和圣女,他以后再也不办宴会了!
&ldo;王爷,你眼下的伤如何,老臣这就请御医过来替您诊脉,还有圣女,您没受到什么伤吧,您二位遭的事,老臣万死难辞其咎啊,&rdo;诚郡王眼泪一把地道,十足的真情实感。
十安看不过去眼了:&ldo;诚郡王,咱们王爷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事的。&rdo;
诚郡王登时就激灵了:&ldo;这事都交给老臣,我这就带人将此事彻查清楚,&rdo;这事可发生在他举办的宴会上,他家的山庄上,这事说什么他也推不了。
十安扶额,这诚郡王还真是什么都不懂,世子明摆着不想把这事说出去,诚郡王还要率人大张旗鼓地去查。
陆珩开口了:&ldo;不必,只要郡王的人配合十安就好。&rdo;
依着陆珩的意思,此事不宜太过宣扬,若不然有心人会趁机浑水摸鱼,反倒不好查清楚,也容易打草惊蛇,在私底下查探即可。
事情是发生在诚郡王的山庄上,那就一定要彻查来的宾客,这肯定要跟诚郡王交涉了,陆珩这才把诚郡王叫过来。
诚郡王有些品过味儿来了,他小心翼翼地道:&ldo;就这样就好了?&rdo;
陆珩点头:&ldo;嗯,你下去吧。&rdo;
诚郡王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么严重的事这样就好了,没什么旁的惩罚,诚郡王很是怀疑,可还是庆幸居多。
诚郡王立刻起身,神情严肃道:&ldo;老臣这就下去,&rdo;像是有什么人在他屁股后面追着似的,他可怕陆珩反悔,到时候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等诚郡王走了,桑桑想问陆珩不怕诚郡王把这事给泄露出去吗,可转念一想,似诚郡王这样只想着吃喝玩乐又这么惜命的,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的。
她刚要和陆珩说话,就发现陆珩面色青白,很是不舒服的样子,她连忙扶着陆珩躺下去:&ldo;不能硬撑的时候就别硬撑。&rdo;
刚醒过来两天,就强撑着坐起来,真是他不难受谁难受。
见着桑桑这埋怨的样子,陆珩心中反倒很受用,他乖乖地躺下:&ldo;嗯,我以后一定不强撑着。&rdo;
刚帮陆珩掖好被角,他忽然开口道:&ldo;桑桑。&rdo;
桑桑的动作一停:&ldo;嗯?&rdo;
&ldo;这次离开山庄后,我会去别院养伤,到时候你会过去吧,那里景色很好,有湖有假山,也很安静,离宫里也很近,&rdo;陆珩说,他长长的睫毛微眨。
桑桑想自己都答应陆珩了,她每天都过去看一下,反正过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她就说:&ldo;好。&rdo;
陆珩觉得,他的这个伤,其实还挺好的。
真如陆珩所言,他的这处别院离皇宫很近的一条街巷上,这附近的街巷住的都是当朝的翰林清贵,十分的安静清幽。
这宅子也十分的大,假山亭台、水池垂柳,处处雕梁画栋,花园也占了好大的地,实在是说不出的气派漂亮。
桑桑先帮着陆珩安顿下来,毕竟他在马车颠簸了好一会儿,身子已经有些疲惫了,刚躺到床上不久,陆珩的面色忽然苍白。
他好看的眉毛拧起来,眉心一道浅浅皱痕,面色瞬间苍白。
桑桑心中咯噔一下:&ldo;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rdo;
陆珩用手捂住了心口,十分难受的模样,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来:&ldo;没事,这个不是山洞下受伤导致的,是老毛病了,不用在意。&rdo;
桑桑蹙眉:&ldo;什么老毛病会这样?&rdo;
桑桑能看出来,陆珩刚刚是真的很难受,而且似乎是心脏有问题,看着绝不像陆珩说的那样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