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桑桑逐渐远去的背影,陆珩苦笑,就这么不待见他。
等回到屋里,桑桑看着一匣子完整的山药枣泥糕,心道真是浪费巫月的好手艺了,然后一口口把糕点全都吃了下去,连晚膳都不用吃了。
这厢,陆珩处理完了宫中的折子,等到傍晚时才出了宫门。
十安在马车旁等他,一见陆珩就道:&ldo;世子,您这身子刚刚好,还是早些上车,府里临走前安嬷嬷还嘱托我叫您仔细着些身子,她说今儿给您熬了汤,就等着您回去呢。&rdo;
上了马车,陆珩坐在软垫上,他眉头微拧,显然是有心事的样子。
十安就揣度着道:&ldo;世子,可是有什么事交代属下去办的?&rdo;
陆珩的声音低沉:&ldo;去查查……圣女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rdo;
十安没有应承,反而是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陆珩,陆珩当即就懂了,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冷了:&ldo;什么事?&rdo;
&ldo;世子,十安这两天确实是听说过些关于圣女的传闻,不过这也和你有关……&rdo;十安道。
&ldo;说,&rdo;陆珩眉心处浅浅一道皱痕。
十安肃了肃嗓子:&ldo;是这样的,朝野内外忽然传闻起一个谣言,说是您冒雪求见圣女,和圣女……不清不楚。&rdo;其实吧,说谣言也不对,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
陆珩的手掌撑在身侧,骨节分明,是他疏忽了,这些天他久病初愈净忙着朝务了,根本没有分心思去管旁的事。
听了十安的话,陆珩就知道是有人瞧见了那天的事,添油加醋的往外传,不管是想对付桑桑还是他,这个目的都达到了,尤其是桑桑,她如今是圣女,最是代表着高洁无端,容不得有一丝损害名声的事。
看着陆珩的脸色越来越黑,十安选择低头沉默,说不定等会儿世子就要骂他了。
不过陆珩没有骂他,陆珩说:&ldo;去,好好的查究竟是谁传出来的,&rdo;他的眸子暗沉沉的:&ldo;一个也别放过。&rdo;
十安立即正色起来:&ldo;是。&rdo;
就像桑桑说的,既然小宫女们都知道了,那外头的人想必也知道了。
此刻,镇国公府的一处院落里,巫瑶长长久久地看着面前的烛台,灯花噼啪一声,烛火摇摇欲坠。
巫琴担心地看着巫瑶:&ldo;姐姐,你这大半个下午都没说话了,就是再伤心也不要这样啊。&rdo;
巫瑶目光飘忽,她想起之前去宫里见桑桑的那次,她还同桑桑说陆珩挂心朝务,甚至冻的病了,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原来是在大雪天里等着见桑桑才被冻病。
巫瑶知道,现在的桑桑确实无心于陆珩,才能做得出那么冷漠的事,可陆珩……却一心坚持。
之前巫瑶从来都觉得只要自己守在陆珩身边,他就会看到她,可时间这么久了,桑桑重新回来连见他都不愿见,他却这般执着,巫瑶不禁去想,她再坚持下去还有用吗?
巫瑶的心难得的有了一丝动摇,她很迷茫,她觉得她过往的这些坚持都是错的,甚至是一场笑话,她觉得她再等下去,陆珩也不会再看她一眼。
看着巫瑶漂亮的双眼那样迷茫,巫琴觉得这简直像拿把刀子往自己的心上捅。
巫琴见劝不动巫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出了门,又把门安静地带上,她出了门口才长出了一口气。
原本的姐姐是巫族最高贵的女子,可现在桑桑回来了,所有人都只看桑桑。
还有陆珩,姐姐因为他而待在大齐两年多,可陆珩竟然还是被桑桑那个狐媚子给迷了过去,被那女人给握在手心里。
所有的错,原是桑桑的!
巫琴想,她一定要给桑桑一个教训。
一开始得知沸沸扬扬的消息后,桑桑十分担忧,可后来想到再怎么样也无济于事,索性好吃好喝地待着。
这会儿巫月忽然推开门说:&ldo;圣女,我刚刚出去打听了下,就这几天里,那些消息忽然都没了,销声匿迹了。&rdo;
巫月显然很开心,她最怕有人抹黑桑桑,如今这些人的嘴被封了,那这传闻自然会不了了之,也动不了桑桑。
桑桑却想了很多,世人最爱在背后讲究旁人,这样的消息,显然不会轻易就放过去,肯定是背后有人运作,她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在殿前遇见陆珩的事,这事一定是陆珩做的。
桑桑舒了口气,看来这事不是陆珩做的,当时是她冲动了,陆珩如今已然是摄政王了,定然也不想穿出这样的传闻来。
她本就不好解决这事,毕竟是巫族人,陆珩是摄政王,这事由他处理最好,如今事情果然解决的很完美,桑桑放下了心。
逐渐入了春,天气开始暖和起来。
安嬷嬷又着人给陆珩裁了好些春裳来,等陆珩换上春裳后,安嬷嬷才恍然陆珩竟然瘦了这么多。
自打两年多年桑桑离开,陆珩就日渐的消瘦,如今竟然又瘦了几分,虽然五官更为突出俊秀,可人到底是瘦了,安嬷嬷心疼的很。
陆珩知道安嬷嬷不放心,就打发她出去熬汤,这样也叫安嬷嬷有事做,他拿过一本折子:&ldo;这事做的不错,一点痕迹都没露。&rdo;
十安忍住不翘嘴角:&ldo;这都是属下该做的,&rdo;这事本就不难查,是大齐的一个闲散宗室散播的消息,十安三下两除二的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