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令博心虚,不敢反驳,讷讷的顺势被她推到了立哥儿跟前。对着哇哇大哭的奶娃娃,他挠了挠头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郭妈妈忙将立哥儿交给了乳母看着,乳母带了孩子去到隔壁间喂奶。有了吃的,小家伙瞬间乖巧了许多,孩子的哭声才算是止住了。
重令博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去看郦南溪。郦南溪正望着乳母她们所在的里间,并未看他。
重令博刚放下心来,一抬眼瞅见了正冷眼瞅着他的重廷川。他瞬间全身紧绷僵直,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这时候重令月在旁不住念叨:“你说你,刚才是你说要我小心,可你现在更不小心。往后合该着得收敛些性子,莫要再这样燥怒了。”
他们兄妹俩这些天一同在别苑中住着,倒是关系比起以往来更好了些。镇日里跟着重令博乱跑乱闹,重令月的性子也开朗了许多,对着他的时候说话也不似之前那般的唯唯诺诺。
重令博被妹妹训斥一通后脾气就上来了,好歹是哥哥,好歹是个小男子汉,哪能被个小丫头给教训?他双眼一瞪插着腰就要和重令月争吵。
重廷川见到这样的情形,火了,冷冷说道:“想打想吵去外面。”
他积威已久孩子们都怕他,看他生气,两个孩子就都低下了头。
于姨娘刚刚去厨里帮忙看着给郦南溪准备的吃食了,所以不在这里。一进门她没听到重廷川在说什么,只看到兄妹两个好像要干架,忙紧张的跑了过来,嘴里念叨着:“小祖宗,可别在这个时候闹腾了。六奶奶身子弱,经不起你们吵闹。”
重令博不服气,梗着脖子说道:“我吵什么了?我吵什么了?”虽然看似是在喊着辩驳,不过他的声音已经低了下来,和寻常时候正常说话声量差不多。
重廷川看他不敢再放开嗓子嚎了,便没再搭理这边,转而去到床侧看望郦南溪。
吴氏恨不得骂重令博一顿再揍他几下,可是又怕自己吵到了郦南溪,只能暂时作罢。
于是屋子里就只能听到于姨娘在那边絮絮叨叨的苦劝重令博的声音。
听了她那温吞的劝说的话语,重廷川眉心紧拧,暗道往后立哥儿可不能让于姨娘给看着,还是让西西来教导更好。
月姐儿许是有些寡言,可她那怯懦的性子却是后天养成的,与于姨娘的教导方式有很大的关系。于姨娘自己唯唯诺诺,带出来的孩子也不够大气。
虽然重令博性子不好,跟吴氏那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性子差不多,但起码有点男子气概。倘若当初重令博是于姨娘看大的……
一想到一个男孩子做出扭扭捏捏的样子来,重廷川的眉心就皱的更紧了。
说实话,他们小时候怎么长大的,他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父亲在世的时候,梁氏没有那么强势,于姨娘没有那么懦弱,故而他和重廷帆的日子并不似后来那么难熬。而且有父亲在,他和重廷帆也并未受到于姨娘性格的太多影响。
思及往事,他的思绪不由飘远。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听着屋里的各色声音,看着孩子们在那边低声争论,又朝立哥儿所在的里间看了眼,重廷川最终将这些尽数放下,垂眸给郦南溪掖了掖被角。
……
转眼到了孩子满月的那一天。
一大早郦南溪就洗漱完毕,用过膳后一家人便往宫里行去。今儿皇上特意在宫中设宴,为的就是庆祝立哥儿满月。
这可是极大的荣耀。
重廷帆也向国子监告了假一同前往。姐姐郦竹溪因着将要临盆不能一起过去,同去的还有郦南溪的两个哥哥,以及刚刚赶到京城的母亲庄氏。
庄氏是在前些天才抵达的京城。这个时候立哥儿已经张开了,白白净净的十分讨人喜欢。庄氏一看到他就喜欢的不行,抱在怀里亲不够。上车的时候,郦南溪与重廷川一车,立哥儿就跟着庄氏。
原本郦南溪是想让孩子跟着她的,重廷川却不同意。
“母亲刚到京城,才和立哥儿相处不久,很是喜欢他。”重廷川一本正经的道:“倒不如让立哥儿跟着母亲,也好多亲近亲近。”
他说的也有道理,郦南溪没甚好驳斥的,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可是待到车子驶起来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着了这个家伙的道。什么为了母亲和孩子着想,什么让他们多亲近亲近。分明就是他找出来的借口。
“别闹。”郦南溪脸颊和耳根都红透了,把重廷川的手往外推,“这在路上呢。母亲她们发现了不好。”
重廷川呼吸紊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大手在她身上不住游走,轻吻着她的唇角,“不用急。只要你声音小一些,没关系。”
“可是还不行……”郦南溪急急说道:“时间还不够。”
虽然孩子已经满月,但是有些事情需得再等上些时日才行。
前些天张老太医过来给她把脉的时候还意有所指的提了一句,说是虽然可以下榻出门了,但是女子的身体恢复需得再久一点,有些事情不可急躁鲁莽,不然伤身。
之前重廷川还应的好好的,怎的这个时候就变了卦?
重廷川看她亦是有些情动,眼睛里都泛起了水气,在她耳边低笑道:“无妨。不进去就是了。总是有办法的。”说着就拿了她的手往下探。
郦南溪生怕动静大了被外头和别的车子上的人听到,自然不肯。他就伸手过去开始闹她,硬是让她先尝到了甜头。然后又密密的亲吻着,拉着她让她帮忙。
待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两人的气息都是混乱不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