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客气。来几壶茶水就够了。”说着李镖头侧身做了个姿势,让桓儇先行进去。
打量四周一眼,桓儇撩衣落座。
“这蜀地的天气,倒是要比长安那边炎热不少。”桓儇解下帷帽,斟茶啜饮一口,“也不知道益州城里面风景如何。”
闻言店家放下手中的茶壶,插言道:“娘子来得巧。再过几日就是咱们那位节度使的寿辰,到时候城中可是热闹无比。节度使的家眷也会在城中施粥赠衣。”
“你们很敬爱那位节度使?”桓儇抬眸扫了眼店家,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嘿嘿,节度使他对我们剑南的这些百姓可是非常好。娘子不知道,前些年朝廷推了个什么改稻为桑的国策,就是节度使带头反对的。”店家似有感慨,叹了句,“要不然如今我们还不知道在哪埋着呢。”
闻言桓儇抬头睨了面前的店家一眸,唇角微牵,“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一段渊源。看来这位节度使还真的是爱民如子。不过朝廷有过改稻为桑的事情么?”
“自然是有的。我又怎么敢骗娘子你,这朝廷啊当真是昏庸……”店家连忙收回目光,喃喃道了一句。
话落耳际桓儇敛眸掩去了眸中厉色,她倒是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见见这位节度使。
“赵娘子,其实这店家说得也对。这位节度使的确对我们非常好,很多政策都是他替我们挡着呢。”李镖头连忙解释道:“天高皇帝远的,我们除了指望节度使还能指望谁呢?”
李镖头行走江湖多年。纵然桓儇有意压制了周身的威压气场,他也察觉到这位赵娘子只怕身份不同寻常,如今的身份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是啊。天高皇帝远的,有些东西够不着也管不到……”
说这话的时候桓儇声音压得极低,旁下似乎没人听到这话。只有李镖头抬头目光诧异地看了眼桓儇。
茶喝得差不多,也该进益州了。李镖头点了几名随行的镖师先去清点货物,顺便把马匹喂食一下。
正当一行人准备清点货物的时候。突然有几位灰头土脸身穿麻衣的人,从树林中的小道上冲了出来,奔向几人所在的茶寮。
原本在清点货物的镖师,见状纷纷握住刀,警惕地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几人。
那为首的麻衣男子看见眼前明晃晃的刀剑,纷纷跪在地上,央求道:“几位爷饶命啊……救救我们。”
一时间摸不清状况的镖师们见眼前这几人的模样实在是可怜,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可是他们如今身在益州情况不明,根本不知道对方招惹了什么人。倘若贸然动手的话,谁知道会惹来什么的样的麻烦。但是身在江湖总要比常人更加重情重义,更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
正当他们犹豫之际,树林里又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林子里冲出来几名布衣大汉,每个都是一脸凶神恶煞的,一路骂骂咧咧。也不顾眼前尚有刀剑存在径直冲了过来。
“继续跑啊!我看你们倒是挺能跑的?这回腿给你打折了,我看你怎么跑!”为首那刀疤脸的汉子抓住其中一人衣领,呸道:“还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还敢跑?大爷我这就把你手脚都砍了,看你怎么跑。”
话落耳际桓儇抬头瞥了眼,眼前这一幕垂眸不语。那些人说得确实不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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