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聊了一会儿天,几道菜上来后,洛唯问我:“所以,你想当大学老师,也是因为你大姨吗?”
我想了想:“不完全是,还有别的原因。”
“嗯?”
“做老师可以延缓衰老呀。”我煞有其事地说。
“是因为生活压力小吗?”洛唯笑了,“可是很多高校老师科研压力还挺大的。”
我想她以为我的意思是,大学教授有寒暑假,一日三餐有食堂,回家有条件极好的宿舍,生活压力比在企业里工作的人要小。
“不是,”我朝她眨眨眼,“你想想看,如果待在企业,等你到了四十岁,半条腿迈进中老年,再熬几年都可以和广场舞大妈打成一片了。四十岁的教授就不一样了,不仅还是青年教授,带学生出去开会说不定还会被人说,哇,你们导师好年轻!”
洛唯唇角抽搐,一脸信了我的邪的表情。
见她无语,我笑呵呵的,一瞬间又好像抓到了什么有趣的信息。“你出去开会,不会有人把你当学生对待吧?”
洛唯撇撇嘴,低头认真切牛排。
“看来是有。”我在桌子下抵着她的膝盖,笑得更开心了。
“那天我和你出去吃饭,”她抬起头,望向我的眼神充满同情,“正好一个学长也在那里,回来后他问我是不是新招了一个博士生。”
我:“……”
“你看你长得多幼稚啊。”她抿唇笑了笑,在桌子下拧了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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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后,我去宿舍搬来生活必需品,和洛唯一起高高兴兴地收拾房间。
一个多小时的清理,一切被安排得井井有条——除了她最后把我的宜家鲨鱼从床头柜移开,超偏心地把小绵羊舒舒服服地摆了上去。
她说,鲨鱼的牙怪渗人的。
“很可爱呀。”我抱着可怜的小鲨去了客厅,让它在墙角面壁思过。
“我们晚上还做什么?”去浴室洗澡前,洛唯轻声问我。忙碌了一天,她那凌乱的长发垂在肩上,疲惫的神态别有一番风情。
我舔舔唇,一手扶在她侧上方的门框上,身子凑近她说:“都行,看你。”
声音沙哑到奇怪,对上她清澈的眼神,我有种被看穿的窘迫。
“我也都行啊。”她说,“你说。”
“嗯?”我摸了摸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