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侃的眼里带着不甘,他当然明白徐宁的意思,目光望着后面长长的车队,终于,使劲的咬了咬牙后,将徐宁的命令给传了下去。
原本费劲赶路的队伍,突然变停了下来,按照徐宁的意思,开始就地安营扎寨,但实际上,所谓的安营扎寨,也不过是将牛车集中到一块儿。
马不离鞍,牛不离车,牛车被全部赶到一块,外围则是所有的马匹,刚好形成的圈中,便让民夫跟士卒们躲避风雪。
此时,他们身处的地方,刚好是在草原,周围都是一马平川的,压根就没遮挡风雪的山体,不过,好在车上还有备用的油毛毡,于是,便分发给士卒们民夫们。
搭建帐篷就不用想了,几个人凑到一块儿,用力扯着油毛毡的边缘,往背风的地方蹲下,那就是暂时的营帐了。
队伍里的医匠们,都是跟老道差不多年纪的人,胡须一大把,徐宁不忍他们受罪,于是,便借着几辆牛车,临时搭建了一顶帐篷。
虽然依旧四处漏风,但比起民夫跟士卒们,却是要强上许多倍了,临走的时候,徐宁便从怀里掏出两张暖宝宝,趁着别人不注意时,贴在了老道的前胸后背。
这玩意儿他带的不多,不可能每人都分发一片的,老道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就这样的风雪天,万一被冻坏了,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老道的眼里,带着浓浓的不解,不过,却是识趣的闭紧了嘴巴,能让徐宁这么偷偷摸摸的防着人,那这东西肯定是价值不菲了!
然后,才过了一会儿的工夫,老道便感觉到前胸后背传来的暖意,仿佛有火烤似的,让老道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徐宁依旧缩在了牛车里,不过,这次身边却多了尉迟宝林跟高侃两人,油毛毡已经用完,三人只能用毯子包裹起来。
然而,风雪肆虐而来时,毯子都要被吹跑了,风声呜咽着从头顶掠过,牛车都跟着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要被刮跑了似的。
高侃整个人被挤的贴在车壁上,然而,却仍旧不忘赶路的事情:“这样的话,只怕得耽搁五六天了吧!”
这货自从死里逃生一回,整个人突然都成熟的不像话,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都是大事,就跟突然换了个脑子似的。
“何止啊!”听着高侃闷闷的话,尉迟宝林也跟着叹口气,两人都背对着徐宁,将徐宁挤在中间,但神奇的却隔着徐宁聊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徐宁表现的很洒脱,反正这鬼天气被他们遇上了,再多的担忧也没用,到时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实,这场风雪下来,不光连累了他们,定襄那里的李靖,也同时被影响到了,就这鬼天气,李靖也不可能对突厥用兵的,突厥自然不可能主动跑来招惹李靖。
如今的突厥,早已经是今非昔比,自己都是一大堆破事,看到李靖的大军时,不连夜跑路就不错了,还能主动偷袭吗!
整整的一夜的时间,外面都是鬼哭狼嚎的,风雪声早将所有的声音掩盖,所能听到的,无非都是三人的呼吸,于是,整个世界都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早上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世界都被覆盖了一层积雪,雪花早就停了,但寒风却依旧肆虐着,从雪地里吹过时,能看到一层层的雪沫滚动。
若是从高处俯瞰时,白茫茫的世界里,那临时的建起的营地,就像是茫茫世界中的扁舟,给人一种正在缓缓移动的错觉。
然而,那却只不过是风雪在动!
一夜暴风雪,积雪足足有一尺多厚,半个车辕都被积雪覆盖,士卒们过夜的地方,身后都形成了一道雪脊,前半夜还被吹的东倒西歪,然而,到了后半夜时,便干脆借着那形成的雪脊小睡了过去!
尉迟宝林似乎受了风寒,说话时的语气闷闷的,像是鼻子里塞了东西,眼皮子耷拉着,昨晚大部分的风雪,都被他给挡住了,徐宁反而是没遭多少罪!
给尉迟宝林拿了感冒药,徐宁便踩着积雪去看老道,脚下的积雪,踩上去硬邦邦的,一脚下去,顿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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