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昆县城东向十五里,韩家堡,韩家堡广场,熙熙攘攘站满了许多人。≥
“韩漠,该你了!”一声苍老冷漠中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在一片宽阔的广场中响起。当老者话声一落下之时,广场上聚然响起了阵阵幸灾乐祸之声,其中更是有许多人向四面观望而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广场大约亩许。说话的是一位须半花老者。这老者面貌冷俊,一看就是严肃之辈。在老者身旁有一雕花石台,石台之上安镶着一枚深色血玉,血玉泛着道道奇异血光,一幅颇为神秘的样子。
“嘿嘿,看来我们家族的这位少族长的好日子,就要结束了!”
“是啊,要不是他身为族长的儿子,说不定在早就被下放到家族市坊去当一个小坊主去了。”
“这些年来,这位少族长可没少浪费了家族里的天材地宝呢!”
“是啊,是啊,要是这些天材地宝给给我们用,说不定我们的修为都已到凝气五六级了呢!”
“……”
广场上阵阵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似乎泄着这十六年来对于这位名为“韩漠”的少族长极度不满。在这阵阵不满,甚是喧嚣的嘈杂之音下,一位稍显削瘦,但又不见单薄的少年从人群中不急不缓地走出。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少年慵懒地走来之时,人群居然兀自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米许小道来。少年走来,先前还喋喋不休地泄着心头不满的声音稍小了些,但是众人望向少年的目光却是更加戏谑了来。
这少年如何?只见少年脸面清秀,神态慵懒,手持一根婴儿手臂大小的乌黑铁棍。铁铁棍长约与少年身高相当。铁棍被少年随意的搭在肩头。
虽说少年神态颇显慵懒,但却也别有一般风味。
少年对于众人尖刻的话语闻若未闻,看好戏的脸色视若无睹,一脸满是慵懒中带着些许无所谓的神态,似乎对于族人的这种态度早已见怪不怪了。
在韩家广场四周,皆设有着观礼台,台上皆列有席位,众族人依在族中的地位而列座。
在广场北向,有十席,十席中却空余末席。安坐于席者的是一位面貌甚是英俊的中年大汉。这大汉此时脸上带着少许戚色,若是不仔细观看,却是难以觉察出来。大汉望着不急不缓走向血玉旁的少年,两眼中又闪过些许无奈之色。
“族长,你说少族长这次能通过灵力测试么?”中年大汉一旁的一位老者,似乎觉察到了大汉的心思,附过去轻轻问了一句。
“通过测试?漠儿天生经脉奇特,不能在体内丹田凝出气穴,族中上千功法,皆不可修炼,更不用说在体内保存半分灵力了。这十六年来,我遍寻北域的大能之士,皆没有人知晓漠儿不可修炼功法之因由!唉!”大汉长叹一声,抬眼看着已走到测试台前的少年,微微闭上不甘的双眼,不再言语了。
“韩漠,你可知道,若是此次灵力测不通过,你将被下放到家族坊市,作为族长之子,你可以选择家族中任何一处未有坊主的坊市,作为那个坊市的坊主!”主持灵力测试的老者,见到韩漠已然走到测试台前,面貌依旧冷峻,冷冷道。
“这个不用九长老多说,我也知道。至于族中的坊市,我韩漠不屑一顾!”少年面色依旧慵懒,对于眼前的老者看都不看一眼,随口回了一句。随后,只见韩漠右手轻轻一动,将扛在肩上的乌黑铁棍轻巧卸下,而后两手紧握,高高举起。
将铁棍高举而起,韩漠却也不急,反而是将目光往着四周扫射而去,见到那一面面等着看自己出丑的众位族人,嘴角微微抹起一道细弧,鄙夷一笑。
“我韩漠身为韩家族人,十六年来未曾与你等有半分过不去,你等何以如此待我?只因我身为少族长么?”见到众族人这般面色,韩漠先前慵懒之色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积在胸头多年的愤怒,朝着众人怒吼一声。随后,高举的乌黑铁棍,挟着万均之力,轰然向血玉击落下去。
“轰!”一声巨响,如同头顶闷雷,并着先前韩漠的那句怒语,轰轰然的席卷整个广场。在韩漠这一棍落下,灵力测试台上的那枚血玉除却嗡嗡低鸣之外,却没有半分动静。但是,那盛放血玉的雕花石鼎下三足,却硬生生击得陷地三尺,地面青岗巨石板,纷纷如裂开。至于韩漠手中的乌黑铁棍,更是在这一击之下,断作两截。铁棍一半在地,一半在握。
韩漠一击之下,亦觉手中虎口隐隐震痛,将半截尚握在手中的铁棍随手一丢了去。血玉之上嗡鸣之声片刻便歇消了去,但见血玉之上,血纹却纷纷涌起,化作一个复杂的符箓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