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则是趁机一眼扫过汽车内部结构,各种找角度偷拍,察觉这里的工业技术,似乎比他们猜想的还要好上许多,至少汽车仪表板已经有模有样了。
他额外留意了当地的法治机构,穿着深蓝色制服一脸威严的&lso;警察&rso;很好认,他不远不近地跟到了&lso;警局&rso;外头,看着里头值勤的警察处里了几件上门民众的疑难杂症,听了几耳朵消息,在被当成奇怪人士逮捕起来前,转头走向了市集。
市集的人潮,远比街道更密集可怕,一间间光鲜亮丽的商店栉比鳞次,叶修瞧准了几间想进去绕绕,还没踏上门槛就被门卫拦了下来,闹了半天才搞清楚,他穿的太下档次了。
&ldo;为了避免惊扰店内贵客,游民不得入内&rdo;,门卫说完还抽着鼻子恶心地皱眉。
&ldo;啊?我哪里……&rdo;叶修不服到一半,低头看看自己的服装,上头陈年黑污都没洗干净,此外他身上的味道……总之和满店喷满香水的客人天差地别,更别提他手里提着的疑似菜篮子。
叶修讪讪,关掉耳机中断了另一头苏沐秋的大爆笑,悄悄隔着橱窗拍了些照片,便硬着头皮转身钻进人来人往的市集。
市集除了各式高档店面,当然也充满了贴近平民生活的小摊商,有的讲究些拿木板搭了台子,有些盘腿一坐包袱一铺开,就成了现成的店面。叶修问了几个肉摊,起初因为肉都剁成了身分不明的大块,不敢肯定来自什么生物,他比划着描述了下长了鼠尾巴的兔子,问问这种普通小动物多少钱,怎么卖。
肉铺摊主眉头一皱,脸色一黑,气势汹汹地将手里的切肉刀&ldo;咄&rdo;一声重重剁下,深深切入菜板里,晃都不晃,冷哼:&ldo;啊?!小夥子,你说咱肉摊子卖老鼠肉当兔子肉糊弄?!说大声点啊!我根本连兔子都没有卖!这是猪!那是牛!&rdo;
叶修正对着那把入木三分的血淋淋切肉刀,冷汗直流地解释:&ldo;没有没有,我乡下来的,不懂规矩,老大哥您别生气哈。&rdo;
肉摊老板的脸色这才好了点,硬梆梆地说了几句猪肉一串子多少钱,牛肉又是多少。从其他经过行人的眼神来看,这个价格高了许多。叶修装做羞赧不已,垂头丧气溜走了。
&ldo;听着这里的生物好像很普通啊,猪?牛?还是他们说的猪跟牛,和我认识的不一样?&rdo;
叶修倍感头疼,忽然听见路旁一个不起眼的拐角,本来正在打盹的摊贩出声喊他:&ldo;那边那位,对对对,被肉摊老卢吼出来的……&rdo;
叶修闻声走近,随口一问:&ldo;怎么?您也是卖猪肉的吗?那我可要看看全猪。&rdo;
叶修一走来,远远地就看清了是卖杂物的,这摊主当然不可能卖猪肉牛肉。小小的一块木板就是整个摊位,然而上头的东西又多又杂,有看似猫眼石挂坠这类的奢侈品,还有叶修完全猜不出用途的小破烂,容易让人错觉这摊主比其他人更有见识。
那老摊主待叶修靠近,压低声音问道:&ldo;小兄弟,看你游荡了半天,你想找什么东西啊?&rdo;
叶修拿起摊位上的挂坠打量:&ldo;一些稀有矿石之类的吧!&rdo;
&ldo;工厂老板让你出来找新生意?你要不描述下想找什么矿石,也许我这儿有门路?&rdo;
老摊主看看叶修身上的工人服,刻意说的神祕兮兮。叶修随便抽了几样在部落整理矿石堆时见过的东西,饶有兴致地问了好几种矿石,老摊主还真能答得头头是道,什么&lso;紫金矿?我听说隔壁镇子有挖到&rso;、&lso;琥珀色的晶石?你说鸡蛋大的那种?&rso;,大多一一对上了。
叶修顿时好似为老摊主的知识渊博折服,肃了神色。摊主心里正纳闷到底是哪来的工厂要用这些矿石,一见叶修的表情,就知道刚才都是试探,正经事来了。
&ldo;你有没有一种深蓝色的矿石?近似于黑色的,我……咳,我老板就是派我来找找这种矿石。&rdo;
老摊主想了想:&ldo;有没有更详细点的描述?&rdo;
&ldo;有,我正巧带了一块。你瞧瞧?&rdo;
叶修从口袋里拿出乌铁碎片,放到老摊主眼前。乍一看漆黑如墨的金属,边缘却散发著深海般不明显的蓝,断口尖锐,又有小部分被烧熔圆润的痕迹。摊主打量片刻,狐疑地摇头说:&ldo;从没见过这种矿石,不会是你们工厂的废铁吧?&rdo;
叶修索性把碎片递给老摊主。乌铁入手寒冷如冰,老摊主搓了搓手指才捻起这小片金属,对着光照了照,光线照亮上头字符一般的纹路,看着还有些像艺术品。然而这特征明显,老摊主更加确定自己从来没听说过。
叶修很失望:&ldo;真的没看过啊?您再想想,拿着感受感受?指不定灵光一闪,哪条矿脉就从您的脑袋里冒出来了呢?&rdo;
老摊主抽搐道:&ldo;小兄弟,你是不是以为老头子我上了年纪,没见识,拿自己工厂的废玩意儿就能糊弄?这上头还有字呢,什么矿石天然带字的啊?&rdo;
&ldo;好吧。&rdo;叶修无奈收起,转而提起手里的菜篮子:&ldo;那您再帮我看看这个,这是我老板想卖的……&rdo;
街道斜对角,一位穿着得体的青年放下手里正在赏玩的雕刻,缓步拐进了暗巷,挡风似的拉高衣领,忽地低声说道:&ldo;喂,有人吗?帮我通报下……我在东街市集这里,听到有个工人在找乌兹矿……对,我看清楚了,绝对没错,他身上还带了一块。他穿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