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癔般跟他走出旧屋,迎面劲风吹来,一下怔醒。风雪中她撇下他,恁大衣敞开不顾寒凉顾自往前而去。
他快步跟上去脱下大衣披到她身上:“你去哪儿?车在那里。”
“我自己回去。”
“为什么?因为沈筱玫?她……”
“她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冻得殷红的嘴唇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是咬牙切齿的,“我被彻底欺骗,遗弃在岑家了。”
“如果你想要找她,我、我们可以帮你去找她。”
“这是我自己的事,既然她走了我绝不会去找她。”她扔还大衣,他没接生气地望她一眼,独自往前去。她也掉头就走,没走出几步,回头看掉在雪地上的衣服,还是回去将它拾起。边走边掸落着衣上雪花,走了好长一段路,一回头见他仍远远驱车跟着,心软了。
岑子堃的车开到她身旁,他从车上下来:“扔了干嘛还捡起来?”
“方便再扔一次。”
“扔吧。”他打开车门,她把衣服扔了进去,坐到车中问:“为什么无缘无故容忍我?”
“还真是很少见像你脾气那么坏的。”
“岑子堃……”
“你不是想把设计拿去参赛么,等下回去我帮你看一下。”
“我没心情。”
“你能获胜的话,爸他一定很高兴。”
“他高不高兴,我一点不在乎。”
“有时胜利的荣誉是可以弥补一时低落的。”他看她,“如果你能获胜,我也会送你份礼物。”
“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个要求……”她看窗外说,“一直和我一起,不要让我一个人…我不想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和你一起,我会陪着你。”
“一直一起?不分开?”
“恩!”他紧握她手。
他手心的温度,那感觉在睡梦中异常清晰宛如真实,以至于她在梦外笑起。后来的确像子堃所说设计的获胜暂时弥补了被母亲抛弃的伤痛。那时虽然寄人篱下可是另有一种感情替代了困苦孤寂。
他们回到家时弘毅正陪子咲在花园里堆雪人。
现在的窗外夏日炎炎明阳高照,子咲梦里却是大雪纷飞一片白茫茫。弘毅陪她在堆雪人玩,她手里捧着一团雪,看到哥哥的车在门外停下,子唯从车上下来。她自言自语:“姐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