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我往来此地多日,却从未见过公子。”
“那今日属实很巧了。”
宋时祺深吸一口气,索性将疑虑都问出来,“倘若今日公子离开后,我未保住那些金子怎么办?”
“我的人会帮你守着,直至你想出行之有效的办法。”
“为何要如此帮我?”
“汝以为何?”
宋时祺被反问住了,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烦乱,她有些气馁地胡乱朝桓翊福了福身子,“多谢夫子今日援手,学生告辞了。”
说完转身便走,可没走几步又忽地顿住,她回头看向桓翊,还是不甘心,“不知公子祖籍何处?”
“彭州府。”
宋时祺心跳漏了一拍,“公子……可曾婚配?”
“不曾。”
“子嗣呢?公子没有子嗣?”
桓翊声音沉缓,乌眸里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桓翊,尚未娶妻。”
宋时祺逃也似的下了山,眼泪在淌,人却在笑,她知今日在夫子面前失态了,这是有重生记忆来的第一次。
好在他不是他,她既欢喜,又悲伤,此两种情绪无限交织,冲得她心神激荡,她一路跑了好久才觉好受了些。
曲六十分有眼色,远远跟着,不让她感到一丝的不自在,当她缓过来放慢脚步之后,他又不知从哪里牵来一匹小马,十分小意地解释,
“地动过后有些路不好走,就用它代步吧,宋小姐放心,这匹马是专门训练过的,就算地动山摇也轻易惊不得。”
“多谢。”宋时祺由他扶着上了小马,一路慢吞吞往京城方向走去。
回到宋府已近未时,宋时祺刻意到二门才下马,吩咐当值的婆子给曲六拿些吃食来才放他走。
待他离开转过巷子看不到了,她才询问那位婆子,“我生辰那日来送生辰礼的可是方才那位小厮?”
“不是不是,”婆子一脸笃定,“那日的小厮比这位斯文得多。”
“好,多谢嬷嬷了。”
宋时祺再不怀疑,如释重负一般进了二门。
……
宋员外郎家白得的那块地在地动那日又挖出了十箱黄金之事很快在京城传开了,人人艳羡不已。
与之相随的还有宋家二小姐命格极贵重,是大富大贵大善之人的传言,此事据说是得了崇福寺高僧和老天爷双重肯定的。为何这么说呢,崇福寺高僧之事许多人都瞧见了,而抡起铲子就能挖到金子,不是老天爷眷顾还能有何解释呢!
自那以后,京城各家的关注焦点从得了皇后青眼的宋家大小姐身上,转而又到了宋家二小姐身上。这宋家的门槛几乎被邀约结交之人踏破了,一时风头无量。
甚至连京城的官媒也想凑热闹,试图给两位小姐牵牵红线,不过均被姨母谢氏礼貌请了出去,拒绝理由很简单,禧姐儿已有婚约,祺姐儿才十三,宋家当宝贝一样疼着养着,可不着急嫁了。
这日,谢宛将两个宝贝外甥女一同叫了去,说是有事要说。
姐妹俩到姨母住处的时候,就见姨母院里站了一溜六个丫鬟六个小厮,还有两位面容慈和的婆子。
“你们姐俩是我看着长大的,一转眼的功夫,都是大姑娘啦,今时不同往日,你们自安平县到了京城,还是一人一个丫鬟,这不妥,你们爹爹也不是个会张罗这种事的,就由姨母我来张罗啦!”
姨母一手牵她们一个,走近那一排下人,
“这几个都是我进京城后买的,也调教观察了大半年了,还不错,丫头小厮你们各自一人挑两个,婆子呢都是从杭城带过来的,温声细语,做事妥帖,你们一人一个,其余挑剩下的我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