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烁问:“何医生,你是要去见女儿吧?”
“嗯,”何峻凌没有否认,“羊羊今天上午上画画课,我去接她和她妈妈。”
“啪”一声,杨烁听见自己心里的醋坛子打翻了。
“杨烁?”
“杨烁?”
“嗯?”
谈话间何峻凌已经把周遭弄乱的东西都整理好,略微躬身:“昨天的事对不起,等我回来以后,会好好解释的。”
“没事儿,”杨烁小声说,“何医生。”
“嗯?”
“记得拿钥匙。”
何峻凌笑了,大概是想起要去见宝贝女儿,笑容中充满了活力。
“不过最好别拿,住到我这里来算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何峻凌戴上眼镜,“你不是周末要去买东西吗?要不要我把你捎到哪里?”
“你怎么还记得这个啊。”杨烁那时根本是随口胡说的,就是找借口约人出去。
“不去了?”
“去!得去!”
何峻凌看了眼时间:“好,我现在去单位拿钥匙,回去收拾一下。九点——三十五楼下见。”说完几乎是小跑着消失了。
杨烁才不是去买东西的。凭着职业嗅觉和他对这个城市的熟悉,杨烁准确地说了一个离何峻凌接女儿不过几百米的地方。他给自己找借口:作为一名合格的刑警,就应当居安思危,时常磨练自己的侦察技术。
“到了。”
杨烁拉了拉车门,装傻耍赖:“我打不开车门。”
“把那个红色的按下去再拉。”
“这样?按不动嘛。”
“竖着按——算了,”何峻凌手在空中划了半个圈,探过身去替杨烁打开,顺手在杨烁腿上撑了一下,“这样,下次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