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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ldo;凝夕，我每天都会站在城堡最高的地方，等着你回家……&rdo;宇……&ldo;凝夕，幸福，相信我，会给你……&rdo;传之……&ldo;凝夕，离开吧，别再让任何东西羁绊你……&rdo;若冰……&ldo;凝夕，学会宽恕，就是放过自己，你学会了吗？&rdo;飞烟……凝夕，凝夕，凝夕……好多声音徘徊在脑海里，嘈杂在一起，好混乱，分不清……&ldo;凝夕，妈妈对不起你，原谅妈妈的自私……&rdo;妈妈……妈妈，你在哪？你知道吗？我的血液开始干涸，生命几乎耗尽……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纠缠，那命运的羁绊嵌进我的皮肉，一根一根刺穿我的身体，好疼，好累……你说过，父亲爱我，可是，他却把我送进了地狱你说过，每个生命背后都有意义……那我呢？一个不被祝福的生命，还有意义吗？&ldo;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天生的聪慧，注定会有不平凡的人生……&rdo;妈妈……你可知道，这张脸，这副身体，让我悲辛无尽，坚强的代价就是没有幸福，永远的孤寂……妈妈，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带我走吧，离开，就不会再伤心带我走吧……离开这里，是不是可以看到光明？带我走吧，妈妈，别再留下我一个人……这个世界，总是那么冷，冷得让人厌倦，让人无力……&ldo;凝夕，凝夕……&rdo;一双手摇晃着我的身体缓缓张开眼，&ldo;司夜……&rdo;他紧紧抱住我&ldo;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过来……&rdo;&ldo;怎么会？&rdo;

&ldo;这几次做到一半你就会晕过去，时间还越来越长，以前都不会这样，你到底怎么了？&rdo;我用手背抹掉额上的冷汗&ldo;是你体力太好，每次都像要吃人似的，下次轻一点，时间短一点，就没事了……&rdo;他有些心疼的抚着我的脸&ldo;真的是这样吗？你确定自己没事？&rdo;我摇了摇头，的确没事，只是心脏开始衰竭了，比北月预计的时间，整整提前了八年，&ldo;现在，是什么时候？&rdo;我问&ldo;傍晚，太阳就要下山了，你要看吗？&rdo;&ldo;好……&rdo;用床单包住我的身体，将我抱起……今天的夕阳，泛着银灰色的光，很黯淡，照得整个世界都很悲凉……&ldo;刚才，做梦了？&rdo;他问&ldo;是啊……&rdo;&ldo;梦到传之？&rdo;我看他，&ldo;为什么这么问？&rdo;他托起我的下巴&ldo;知道吗？刚才你一直再说，带我走吧……&rdo;&ldo;是吗？&rdo;我轻笑，&ldo;我真这么说的？&rdo;他从身后环住我，&ldo;凝夕，我是不是做错了？&rdo;&ldo;什么？&rdo;我问&ldo;早知道，你这么想跟他走，我是不是应该成全你？&rdo;头埋在我的肩上，看不见他的脸我笑了笑，&ldo;或许吧……&rdo;&ldo;凝夕，你想跟他走吗？告诉我，你想吗？&rdo;他摩挲着我的侧脸&ldo;不知道，跟他在一起，这里不会痛……&rdo;我握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心他抖了一下，手臂骤然收紧&ldo;不，你不能走，我不会让你走……&rdo;&ldo;我知道……&rdo;你不会让我走，无论我在天堂还是地狱，你都会把我揪出来，你执着的让人绝望……&ldo;凝夕，我是不是要失去你了？&rdo;&ldo;为什么这么说？&rdo;&ldo;这几次，抱着你，感觉像抱着一团空气……没有存在感&rdo;我轻笑，&ldo;做的这么激烈还说我像空气，弄死我你才甘心？&rdo;&ldo;对不起……&rdo;他说&ldo;什么？&rdo;&ldo;我知道，经常弄疼你，我不想这样，有时控制不了……&rdo;&ldo;不用……&rdo;我淡淡的应着他叹了一口气，扳过我的脸&ldo;你在对我封闭你的心，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要你，我错了吗？&rdo;是啊，你错了吗？你只是遵循了自己的欲望，错了吗？可是，你却让我感到窒息……司夜，你的占有让我感到窒息……你什么时候能够学会，在满足自己的时候不去为难别人呢？你总是用这样的方式剥夺我所有的意识，你要我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听，什么都别去珍惜你说，我的世界只要有你就够了，可是我的世界不可能只有你……头好疼，我不要再想了，什么都不要再想了……&ldo;凝夕，告诉我，我真的错了吗？&rdo;&ldo;不知道，别再问我，我的头好疼……&ldo;我按着太阳穴，痛苦的呻吟着&ldo;为什么？在我的怀里你总是那么痛苦？&rdo;他的手压上了我的胸口&ldo;就算我真的错了，我也会一直错下去……&rdo;他的手突然用力，像要掏出我的心脏一般，我一滞，瞬间被他夺走了呼吸……&ldo;你是我的，是我的，无论生死，你都是我的……&rdo;被他压着，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我一个指头都不想动了，昏昏沉沉的，耳边全是他的声音……他哀求&ldo;别离开我，凝夕……&rdo;他威胁&ldo;别让我毁了你……&rdo;他哽咽&ldo;凝夕，我的世界只有你……&rdo;他呼唤&ldo;凝夕，凝夕……&rdo;传之绝望了，所以他放手，你绝望了，所以抓得更紧，我绝望了，所以想解脱其实，我们都已经绝望了……天空，是灰色的，如果可以，让我和这灰的天一起沉沉睡去，不要醒……回到城堡，看到元旭，他手上拿着一个盒子……&ldo;这是……&rdo;&ldo;若冰的骨灰，我想带他回家乡安葬……&rdo;元旭疲倦的说，眼睛里没有光彩&ldo;宇，他同意吗？&rdo;他点了点头，&ldo;若冰生前说过，他的生命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有始有终……&rdo;&ldo;是吗？他说过，我都不知道……&rdo;我有些失神元旭看了看我&ldo;你的脸色很差，这两天，你去哪了？&rdo;我垂下眼&ldo;我去找旋司夜……&rdo;他皱眉&ldo;你这是在引虎拒狼……&rdo;&ldo;元旭，别劝我，你知道的，我停不下来……&rdo;他叹了口气，&ldo;我知道，你决定了的事，没人能改变。他这个人，喜怒无常，你自己小心……&rdo;

&ldo;我知道……&rdo;&ldo;还有，这次安葬好若冰，我想留在那里，不再回来了……&rdo;&ldo;元旭，你想离开赤宇……&rdo;我觉得心里有个地方一下子空了&ldo;是的，我已经不能再为赤宇做什么了，还有，我已经厌倦了……&rdo;我苦笑，&ldo;先是阮泠，然后是乔伊，接着是若冰，现在，你又要走。你们，一个一个都要离开我……&rdo;他拍了拍我的肩膀，&ldo;凝夕，你自己也说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这些人，无论创造过怎样的辉煌，缔造过怎样的传奇，怎样的肝胆相照，生死相依，最后还是避免不了分离，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rdo;是啊，人生本就无常，人生因无常而哀伤，也因无常而快乐，今天不知明天事，人生才有希望……我抱住他，&ldo;我知道，可是，我舍不得你……&rdo;元旭对我来说，你就像哥哥一样，你走了，以后谁陪我喝酒聊天，谁听我诉苦，谁又能像你一样忍受我的任性？他轻轻拍着我的背，&ldo;凝夕，好好照顾自己，学着对自己好一点……&rdo;&ldo;你也是，元旭，还会见面吗？&rdo;他笑，&ldo;当然，只要你活着，我活着，总会有再见的一天……&rdo;望着元旭孤独离去的背影，我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早晨……那一天，朝阳的光辉是那么灿烂，海风是那么舒慡，逆光中的我，意气风发

&ldo;想不想跟我回赤宇，我们几个可以创造一个世界……&rdo;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四年来，我们同生共死，为赤宇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辉煌，缔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经历了那么多腥风血雨，直到今天，我们大家都累了，也许，真的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ldo;凝夕，适时收手吧，这个世界不适合你，你的心太软……&rdo;&ldo;心软？我吗？怎么会呢？&rdo;&ldo;凝夕，真正冷血的人是不会悲伤，不会心痛的，你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绝情……&rdo;元旭，等我做完这件事，也许，我真的应该收手了，我也厌倦了……手机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看到这个熟悉的号码，我的手有点抖，&ldo;你好吗？&rdo;他的声音依旧动听，只是有点疲倦&ldo;还好……&rdo;&ldo;我很想你，凝夕，我后悔让你走……&rdo;他呢喃&ldo;是吗？&rdo;我笑，&ldo;我也后悔了……&rdo;&ldo;凝夕，回来好不好？&rdo;&ldo;传之，我……&rdo;&ldo;怎么了？你的声音不太对……&rdo;我的欲言又止让他心焦&ldo;我，怀孕了……&rdo;他沉默了，片刻后&ldo;等着我，我去接你……&rdo;&ldo;好……&rdo;我挂断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ldo;司夜……&rdo;……再次挂断电话，我长长舒了一口气，上楼，走到宇的房间，推门进去厚重的窗帘挡住了阳光，卧室内阴沉暗淡，宇在床上沉沉的睡着，床边堆满了酒瓶，一片狼籍……我走过去，轻声唤他&ldo;宇……&rdo;他没有反应……我抚上他憔悴苍白的脸，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ldo;若冰，若冰，原谅我……&rdo;宇痛苦的呢喃着，我抵着宇的额头，低声说&ldo;你的痛苦我排解不了，我无法还一个若冰给你，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宇，别再折磨自己了&rdo;杀了他，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外面的雨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连日阴雨，天不放晴，这个雨季好漫长……我的眼睛盯着电话，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等待的滋味总是很漫长终于，铃声响了，我拿了起来，&ldo;凝夕，他没有出现……&rdo;&ldo;……&rdo;我没有说话&ldo;你在听吗？&rdo;他焦急的问&ldo;我在……&rdo;&ldo;他应该是发现了，你小心点，要不要到我这里来？&rdo;&ldo;不用，五行忍还在，我的安全没问题……&rdo;&ldo;那就好，剩下的交给我，你别再管了……&rdo;&ldo;我知道……&rdo;挂断了电话，我感到自己的手脚已经冰冷，走到落地窗前，划掉玻璃上的雾气，望着窗外，脑海里一片苍茫电话突然响起，我猛然一惊，木然的拿起电话&ldo;没杀了我，很失望是不是？&rdo;他轻笑&ldo;有一点……&rdo;我说的云淡风轻&ldo;我说过，别夹在我们两人之间，你忘了吗？&rdo;&ldo;你是怎么识破的？&rdo;&ldo;那次从西藏回来后，我让医生给你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所以我知道，你不可能怀孕……&rdo;&ldo;原来，你早就知道……&rdo;我这次真是自作聪明了&ldo;你真让我失望，凝夕，听好了，你最好求神拜佛别再落到我的手里！&rdo;忙音，他挂断了电话……我瘫坐在沙发上，仿佛被人抽空了所有的力气……&ldo;凝夕，算了吧……&rdo;我回头，看到倚在门边的宇，淡淡一笑&ldo;你什么时候来的？&rdo;他走过来，坐在我旁边，&ldo;别在和他纠缠下去了，算了吧……&rdo;我叹了口气，&ldo;宇，你甘心吗？让若冰这样无辜的惨死，你甘心吗？&rdo;他的嘴唇抖动了一下，手指攥在一起&ldo;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每晚都会梦见若冰，梦见他在烈火中挣扎的样子，他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不救他？&rdo;&ldo;可是……&rdo;他抬起头看我，红着眼，&ldo;我不想失去你，凝夕，若冰已经死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你明白吗？&rdo;我抱住他，&ldo;我明白，宇。可是，现在就算我想停，他也不会放过我。&rdo;&ldo;那怎么办？凝夕，我们应该怎么办？&rdo;宇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喃喃的说&ldo;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他有弱点，我知道他的弱点……&rdo;是的，传之，我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所以，你不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