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毅,你来了!”秦、王妃宋知秋惊喜地迎出厅门,她之前根本没有收到宋勇毅传来的书信或口信,不知道宋勇毅竟然进京了,当王府管家通报到她面前,她才知道她的大弟宋勇毅竟然已经进府了,她在正院里等得心焦,刚才远远地透过掀起的厚布帘,看到正院的院门前出现了宋勇毅的身影,她便迫不及待地步出了厅室,直接迎到了院门前。
宋勇毅见到长姐,脸上立时扬起真切的喜悦笑容:“阿姐,我来了。”
宋知秋牵起宋勇毅的手便往厅室走去:“快,外面冷,快随我进去,你也穿得太单薄了,还好还好,手还不冷。”宋知秋与宋勇毅的感情不同于一般姐弟,可以说,宋知秋对宋勇毅,是真正的长姐如母,所以此时宋知秋牵起宋勇毅的手一点儿也不顾忌,虽然宋勇毅已经这般大了,是个壮小伙子了。
宋勇毅笑得极开心:“阿姐不必担心,我一点儿也不冷,这半年来我一直练着武,身体好着呢。”
宋知秋牵着宋勇毅走进厅室,他们一进去,厅门边上掀帘的丫鬟们立马就把厚布帘放下,挡住了外头的寒风。
递过一杯姜糖茶,宋知秋瞪了宋勇毅一眼:“快喝吧,逞什么能,又不是没来过京城,不知道京城的风刀子有多刮人么。”京城在南边,冬日可比封州廊州寒冷的多,下的可不是雨,而是雪,此时虽已入春,但雪还没化尽,风刮起来还是冻人的很。
宋勇毅大口大口地喝完姜糖茶,又接过丫鬟捧上的热帕子擦了一把脸,整个人都舒服了。
“还是阿姐你这里舒服啊。”宋勇毅感叹地说道。
宋知秋噗嗤一笑:“瞧你说的,难道在家里你就过得不舒服了?油嘴滑舌的。”宋知秋是不信宋勇毅在家里会吃什么苦的,家里就他一个男丁,怎么可能会苦了他。
宋勇毅苦着脸:“阿姐,你是真不知道我在家里过得有多可怜啊,整个冬日,父亲都不让我用热水洗脸,美其名曰,磨练,瞧瞧,我的脸都冻皲了。”宋勇毅把自个的脸往长姐面前凑了凑。
宋知秋细细一瞧:“呀,还真冻皲了啊。”宋知秋立时心疼,忙叫丫鬟去取她的雪花膏来。
挖了大大的一团雪花膏,宋知秋用手心搓热搓化,小心地给宋勇毅抹上抹匀。
宋勇毅享受了一回长姐的伺候,笑嘻嘻地说道:“长姐越发的温柔贤惠了,姐夫真是好福气啊。”
宋知秋闻言立马打了他一下,又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油嘴滑舌,一离了圣贤书就长歪了。”
宋勇毅挨了长姐的打才记起长姐的端庄不说笑,长姐可不是小妹,他在小妹面前可以冷嘲热讽说说玩笑话,但在长姐面前若还是这样,他可是要挨打的。
“是,阿姐教训的是,是我胡说八道了,该打。”宋勇毅赶紧摆正了脸色,还顺手轻打了自己的嘴一下。
宋知秋见宋勇毅认错了,也不纠着他说教了:“你去见过你姐夫了吗?”宋知秋没想到宋勇毅会这么快过来,估摸着宋勇毅还没去见过秦、王。
“本来是要去的,可是管家说姐夫此时正在会客,我怕过去打扰了姐夫的正事,便先过来与阿姐说会儿话,等姐夫空闲了,我再过去拜见。”宋勇毅回道,按理说,男客是要先见过男主人的,只是不巧,秦、王没空,他便先过来找长姐说话了。
宋知秋点了点头:“是了,你姐夫这段时日很忙,再过些日子我们一家便要去藩地了,千头万绪的,你姐夫要与属臣们商量许多事。”
“定了日子了?”宋勇毅问道。
“定了,三月初十,母妃因不舍得我们,便向皇上讨了恩旨,待武举过后再行就藩,算是让我们再凑一回热闹了。”宋知秋淡然地说道。
宋勇毅笑了:“如此正好,那时雪也都化了,路上好走,而且阿姐和姐夫也能看看父亲帐下又出了几个好将种。”
宋知秋也笑了,正要说什么,厅室的厚布帘掀开,王府管家进来了。
“舅老爷,王爷请您过去说说话呢。”宋勇毅如今身上还没有差使,既无官职也无品阶,管家便以单纯的亲戚关系称呼他为舅老爷。
宋知秋闻言便催促宋勇毅:“你先过去吧,一会儿我们再细细闲说。”
宋勇毅应道:“是,我这就去拜见姐夫。”说罢,宋勇毅起身随管家前往前院。
进了秦、王府专门待客的大书房,宋勇毅抬眼便看到大书房里坐了一圈人,坐在正中的便是秦、王,而边上的这圈人,宋勇毅却一个也不认识。
秦、王正与人说着话,见宋勇毅进来,便止住了话头,转而向宋勇毅招呼道:“阿毅,来,到我这边来坐。”秦、王指了指自己身侧,书房里伺候的小厮利落的搬了一个椅凳过来,放在秦、王指定的位置上。
宋勇毅拱手行了一礼,喊了声姐夫,才走到秦、王身边落座。
秦、王笑着对宋勇毅说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来了?也不来封书信说一声,是要吓你阿姐一跳?”
宋勇毅哈哈一笑:“是啊,是想吓阿姐一跳。”宋勇毅与秦、王交情不错,说话间并不拘束,玩笑话也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