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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页(第1页)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钱都是我四处借的。”

“你撒谎,没人会借你钱。”以我对陈宫的了解,他是借不来钱的。

“爱信不信,反正不是偷来的。”

我再三逼问,陈宫终于道出实情。得知我重伤住院,新婚不久的张郎拿出了1000块,另一个朋友老九也献出了800,当然这些钱加起来也不过杯水车薪,陈宫灵激一动,给我家里去了个电话。你知道,我家里也没什么人,就一个年过六旬的老父亲。但情况还不算太坏,父亲在外地打了大半辈子工,挣了不少钱。村里人住的大多都是砖瓦房,只有我家是二层小洋楼,这完全归功于父亲的努力。

我说过,前不久,父亲打来电话,要我回去相亲,他还说,前来给我说媒的三姑六婆踏破了我家的门槛。我知道,她们还不是冲着我家的洋房来的?父亲得知我受伤了住院了,急得不行,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深圳来,但是陈宫告诉他:你儿子情绪不大好,他谁都不想见,老爷子还是甭过来了,在家静候佳音吧。

父亲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也知道我不太想见他,于是拿出了全部积蓄五万块钱,拄着拐杖走到镇上,在邮局把钱汇了过来。陈宫说:“老头儿对你真好,有空你也打个电话回去,陪他说说话。”

我说:“我跟他没话说。”

陈宫说:“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恨着他呐?”

我说:“不是恨,是不能接受。”

陈宫说:“还不一个鸟样!”

我埋下头,不理陈宫了。一只灰白色的信鸽从窗外飞了进来,像个不怕生的孩子,停落在了我的床头。我伸出左手摊开手掌,信鸽就飞跳进我的手心上。我咧开嘴笑,它也咧开嘴笑;我扭动脖子,它也跟着扭动脖子,我说:“小家伙,帮我传封信,好吗?”

信鸽不是鹦鹉,不能开口说人话,但我看到它学着人的样子点了点头。我就让陈宫帮我拿来纸笔,我写了两张信纸,每张信纸片都只写了两个字。然后把两张信纸卷成筒形,用红线系在信鸽的两只腿上,我说:“小家伙,飞吧!”

信鸽很听话地扑闪着膀子,飞走了。

陈宫说,你真天真,鸽子能飞到你想的地方吗,我说我不知道。陈宫又问我,是不是给你父亲寄的信,我说还有一个叫“小艳”的女孩。

陈宫最后问我,信纸上写了些什么,我说分别是平安和吉祥。

第43章雄风重振

伤势好转,我嚷嚷出院,这地方太贵,不宜久住。陈宫把我接回了家,还特地为我准备了一餐美食。张郎老九都在,大家一起祝我早日康复、雄风重振。

当时大家都以为我是出了车祸(是我这样告诉他们的),因此义愤填,不仅恶语问候了全深圳司机们的家人,而且还要联名抵制出门坐车。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他们无论去哪里,即使出国旅游也不会再坐汽车了。当然,出国旅游坐飞机就成。

我觉得这事对老九是个考验,上班倒是没问题,可以走路或骑自行车,但若去佛山看他表哥,不坐车的话是有一定难度。而且据我所知,老九在整个广东,就他表哥一个亲人,二人感情甚好,老九每个周末都会去趟佛山,与表哥聚聚。所以站在老九的立场考虑,我不会选择走路或跑步,因为我不是神行太保戴宗,做不到日行千里。

他妈的日行百里我也做不到啊。我也不会选择飞机,因为我的腰包太羞涩,毕竟坐飞机不同于打飞机那么方便啊。

闲聊时,老九问到我的小说写得怎样,我没法回答他,我只能说:“快写完了,但是遇到了一点麻烦。”

老九追问什么麻烦,我说:“前面都挺顺,就是不知该如何收尾。”

“该咋收咋收,又没人拿枪逼着你怎样。”

“小说写好了,”我提出了我的疑虑,“我担心没有人认可。”

“你只管写,我相信你能写好,我表哥也很相信你的。”老九肯定地说。

陈宫帮我向厂主管请了两个月的病假,后来又补请了一个月,我却告诉陈宫,我不想在制奶厂干了。陈宫不解:“领导待你不薄啊,你的奶挤得也不错,干嘛不干了?”

“我实在不想再看到老毕那孙子了。”我说。

“这又是为何?”陈宫问。

“这畜牲玷污了我最心爱的姑娘。”我咬牙切齿。

我把那天跟老毕去喇叭街快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陈宫,然后我说:“难道说这都是命里注定吗?”

陈宫竟为老毕开脱:“罪不在老毕啊,怎么能说人家玷污了小丁呢?人家拿钱找乐子,是付了钱的啊,他们在做交易,小丁也没说不同意啊,你还把人家给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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