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要上课的吧!
张辉没回答陈小女的问题,他冷眼瞅着在场众人。“妈,是不是他们欺负小妹?”
“小辉,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丧良心了啊!咱今天来是跟你家提亲的,你看你小妹也老大不小了,该谈婚论嫁了。我保证,只要小慧点个头肯答应这门婚事,我张发根绝对不能亏待了她,以后肯定把你妹当亲生女儿对待。再说了,咱都一个村的,好赖这都看得到。另外,就我家这条件,也亏不了小慧,你说是吧!”
张发根是张家村的村长,村里唯一的水库就他们家承包的,一年落不少钱。另外他儿子在外面承包了一个砖厂,外面那两辆越野车,其中一辆就是张发根儿子的。
整个张家村就只有那么一辆车,多少人巴望着能跟张发根攀上关系,在这偏远山区,山高皇帝远的,一村之长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门当户对是绝对够了,但是张辉不太喜欢他们一家人,都跟马毕那些城里人一样,仗着自个儿有点钱,狗眼看人低。
不过这事儿,怎么觉着有点不对劲?就算小妹不答应,也没必要躲屋子里哭吧!另外,刚刚赵小女说宽限一段时间……
“妈,到底怎么回事?”
“这……唉!”陈小女长叹一声,脸上尽是愧疚。“小辉啊!这事儿都怨我,爸妈没能力,赚不到钱供你念书,你那八千块学费是你爸朝村长借的。本来说好了等那一栏猪养大了,就把钱还上,可谁知道那些猪突然发病,全死了。”
猪死了不但没能把钱还上,反而还搭进去不少饲料钱。
陈小女的良心备受煎熬,就因为八千块,眼看着要断送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她这心里能好受的了嘛!
听到这个消息,张辉心里更不是滋味。
八千块,一个学期的学费和学杂费,把爸妈和老妹逼成这样。
“八千块而已,别说还不还的了,只要亲家你点个头,那八千块权当礼金。另外,我再给你拿一万二,凑个整数,你看怎样?”张慧孝顺懂事,全村人都看在眼里,要是能把她娶进门,甭说八千块,就是八万都值。
八千块逼的陈小女都要下跪磕头了,可对于张发根而言,八千块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人家压根没把这个数字放在眼里。
眼前所发生的一幕幕,那一张张的面孔尽数烙在张辉脑海,他第一次意识到钱的魅力。它能够让英雄好汉折腰,也能让脑满肠肥的人渣作威作福,更能让绝大多数的女人趋之若鹜。
这就是钱。
既然那八千块钱是因为自己,那就应该由自己来承担。
张辉缓了缓情绪,央求道:“村长,你看能不能在缓几天?都一个村的,咱也不能跑了人对不对。这样,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一定把钱还上。再说了,小华一表人才,有车有房,还怕没媳妇嘛!”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张发根皱着眉头不太高兴。
跟你家结亲那是看得起你,什么东西,推三阻四的,要不是儿子脑子有问题,你想嫁老子都不定答应。“我家小华还用你说,我今天来是替屎蛋来求亲的。”
张发根有两个儿子,在外面承包砖厂的叫张小华,是张发根的小儿子,帅气多金,年轻有为。他还有一个大儿子,叫张昌华,村里人都管他叫屎蛋,听说是小时候受了刺激,脑子不好使。快三十岁的人了,智商还不到五岁,成天蹲墙角玩泥巴,吸手指。常年累月的吸吮,屎蛋右手食指变得很不协调,比另外一只手的食指要小很多,特白,真正意义上的葱白小手。
张辉一直以为张发根要他妹妹嫁给张小华,虽然不太乐意,但还能说得过去,毕竟都是正常人。没曾想,张发根居然妄想自己小妹嫁给屎蛋。
“我去你妈个巴子!”
“滚!”
张辉抄起一根扁担把张发根他们全轰了出去。
什么东西,甭说是八千块,就是八万,八十万,张辉也不能答应这门亲事。
就屎蛋那蠢货,母狗嫁给他都得哭上一宿。
张发根吓一跳,忙不迭窜到门外,恼羞成怒,指着张辉臭骂道:“你个小王八犊子!不想结亲也行,还钱。”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要不把钱还上,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张辉一家人的反应,让张发根大为不爽,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一般,嘴里骂骂咧咧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三天后我看你拿什么还。呵呵!还想嫁我们小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们家张慧也配得上我小华?”
“村长,出事了,出事了。”樟树下跑过来一人,猴急白脸的,气喘吁吁喊道。“小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