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冷淡道:“没印象。你一天天的不好好做事,我让你回来干闲职的?”
周汀汀嘴上求饶赶紧挂了电话。感慨,现实世界里破镜重圆的难度系数果然很大,连助攻都一个个熄火。
这边何云远已从保安手里接过伞,迈步往办公楼方向走。
他走了几步忽又折回来,脱下实验室的白大褂挽在手上,边查询航班,边往相反的停车场方向走去。
车行至临江华宇,他把小小的水缸从后备箱抱下来。
楼上阿姨恰好出门,见一个男人的身影正往小孟家跑,多看了几眼。
何云远意识到邻居审视的目光,于是大大方方站好。
阿姨是个热心人,想起来与他的一面之缘,打招呼道:“是几个月前来过的小伙子吧?搬个大箱子的。”
“是我,您好。”
“今天又搬东西来啊?小孟这几天不在家哦。”
“知道的,我来打理一下花园。”
阿姨又打量他一回,笑着说:“上回啊,小孟知道来的人是你,哎呦从椅子上蹦起来,撞柱子了都。”
何云远默了一瞬,这是她未说与他听的小心思。
他把水缸搬到花园,开始安置水管和竹节。
绵密的雨落在发丝上,也不觉得冷,清透感从皮肤毛孔注入,直抵心脏,一切都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何云远干劲十足地调整水位高低,又拿记号笔涂涂写写。
手机响个不停,终于接通后,小简着急地问:“何总您不在园区?”
何云远往台阶上一坐,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轻快道:“嗯。”
“园区同事忙完了,媒体和用户全线正面反馈。终于可以放松半天,大家等您一块儿聚餐呢。”
何云远拍拍裤角上的泥,“让想回家的回家,想聚餐的聚餐,记我账上。”
“您呢?”
“我有要紧的事,不回来了。明天上午没有会议,我休假。周末愉快,小简。”
小简咋舌。
何云远回屋,在女朋友的衣柜里找出自己的家居服,冲了热水澡,稍闲片刻,在屋里溜达。
卧室简洁,客厅简洁,和曾经的他一样,家更多地是一个具备居住功能的屋子。
后来,他的日用品出现在她的空间,家的意义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