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刺史府。
丁原最近心神不宁,西凉军的董卓最近常派使者来邀他共进长安商量大事,丁原自然知道董卓的用心。
“该死的董胖子,该不是想造反吧?”丁原嘀咕道。
丁原也算文武全才,年少以善写文章闻名天下,后来投笔从戎,以武勇闻名天下,被封为武猛都尉,任并州刺史。如今年岁渐长,已无当年的英雄气力,再加上膝下无子,又觉吕布文武双全,很有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所以便收了吕布为义子。
他也觉得这义子真不简单,不但武艺惊世骇俗,更是才思敏捷,比自己年少时优秀多了,最近更是大败河内的张白骑,一扫长期骚扰并州的黑山贼。
“报!启禀刺史大人!公子得胜归来,正在府外听候!”突然,一个门人打乱了丁原的思路。
“什么?”丁原又惊又喜,喜的是吕布得胜归来意味者黑山贼在并州的势力被彻底消灭,惊的是短短三个月,吕布竟然以两万士兵击败了十万黑山贼,这份武力和统率,让他想到了西楚霸王。
“吾儿得胜归来,做父亲的亲自迎接才是!”丁原收起杂乱思绪,正了正衣冠,忙向刺史府外走去。
门外一名青年将军,威风凛凛,器宇轩昂,身披银铠,手持方天画戟,恭敬地候在门外。
“奉先吾儿!”还没迈出大门,丁原爽朗的笑声就已响起。
吕布上前恭敬作揖道:“奉先何德何能,劳烦父亲大人亲自迎接?”
丁原哈哈一笑:“使得!使得!丁原有儿如奉先,死而无憾!”
吕布闻言一震,有些尴尬道:“父亲,奉先此次大破贼军,张白骑业已授首。楚英雄,麻烦取张白骑人头与父亲大人一观!”
只见一名白袍小将,身材魁梧,一身霸气,丁原不由暗暗称奇。只见手提一柄黑色大刀,从马鞍上解下一个布囊,解开呈与丁原面前道:“刺史大人!张白骑人头在此!”
丁原端详了会,确认是张白骑无误,许久长叹道:“吾儿英勇,虽霸王复生亦不及也!”
吕布微微一笑,指向白袍小将道:“父亲,奉先此次大破贼军,全仗这位壮士出谋划策!这位壮士智勇双全,才能胜布十倍!”
丁原闻言大惊道:“吾方才见英雄手中宝刀沉重无比,已知英雄非寻常人物,奉先一向心高气傲,如此推崇这位英雄,可知这位英雄必有非凡之处?敢问小英雄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白袍小将微微一揖道:“某姓楚名天,字狂歌,襄阳人士,今年二十有八!”
“楚天狂歌?”丁原微微一愣,喃喃道:“好狂的名字!”此时的名字讲究忠义仁孝德,此人的名字实在太过张狂!
吕布哈哈一笑道:“父亲,楚英雄更是在万军当中斩下张白骑人头,却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朝廷用人之际,父亲何不趁机进京诛杀十常侍,加官进爵?”
丁原微微一愣道:“吾儿辛苦了,我已备好酒宴,专为吾儿和楚英雄接风洗尘!”
吕布见丁原避而不答,也微微一愣,但转又笑道:“如此叨扰父亲了!”
丁原轻轻拍了拍吕布的肩膀,柔声道:“你我父子,说这番话,却是让外人见笑了!”
丁原偷偷观察了下楚狂歌,只见此人沉默不语,刚毅非常,心中不由赞叹道,好一条刚毅的汉子。
在丁原转身入府的时候,丁原万万没想到,楚狂歌一直波澜不惊的眼神中突然闪现了一丝阴狠,吕布微微一愣,随丁原一起进入了刺史府!
酒过半晌,丁原命人取过一件黄金战甲、一件西川红锦百花袍、一顶三叉束发紫金冠过来。
丁原有些醉意,摸了黄金战甲喃喃道:“这黄金甲是我壮年时大破贼寇,被先帝封为武猛都尉时赏赐与我的!如今,岁月蹉跎,已然二十春秋。人生在世,岁月苦短,青春易逝啊!”
吕布略为疑惑道:“父亲春秋鼎盛,何处此言?”
丁原摇了摇头道:“如今天下动荡,何进屠沽之辈尚且把持朝政,天下大乱不久矣!”
吕布眼神闪过一丝精芒道:“父亲大人何不趁此干番大事业?”
丁原沉默了会,摇头叹道:“我老了!吾儿,此宝甲乃先帝御赐,现在为父转赠给你!吾儿此次破贼功劳甚大,为父命人定做了一件西川红锦百花袍和一顶三叉束发紫金冠,特奖给吾儿!倒是先前不知吾儿会带楚英雄回来,未曾准备,还请楚英雄饭后去帐房支取黄金一百两!”
吕布闻言慌忙拜道:“父亲此礼甚厚,奉先却是受不起!”
“哼!成大事者何拘小节?”一旁的楚狂歌突然冷哼道。
吕布和丁原俱是一震,丁原有些尴尬道:“奉先吾儿!楚英雄所言及是,吾儿还是收下这礼物!也是为父一番心意!”
吕布再拜道:“多谢父亲!”
丁原知楚狂歌不喜自己只送黄金,当下清咳两声道:“楚英雄立下奇功,不知有何想要的赏赐没有?只要本刺史力所能及,一定满足英雄要求!”
楚狂歌冷笑道:“我要的东西,丁刺史怕是出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