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家底殷实啊!”顾纳兰猛吸一口,感叹道。
“嘻嘻,偷偷藏起来的。舍不得抽呢!”讲了大半个晚上的话,这时候也觉得有些累了。他叼着烟侧头看顾纳兰,淡到几乎无光的月光下,顾纳兰的脸有些看不分明。薄唇吐着烟气,弥漫在一片白雾之中。开开合合之中透着与他平时的沉稳看起来不同的不羁与放纵。周州在内心猜想了无数遍,怎样的经历造就了这个男人,但是在听到他讲过去的除夕夜之后,用那样漫不经心的语气,告诉他那么孤独的故事,周州都很难想象只有两个人的除夕,终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红色的一点火光像是这晚存留的只有两个人才懂的温暖。
周州晃了晃头,晕晕乎乎的。干了最后一口的酒,酒精已经无法再带来更多的温度了。
“诶,顾哥。回去吧,有点冷。”周州拿手肘碰了碰顾纳兰。
“嗯。”两人从房顶上站起来,居然一时都有些站不稳,相互搀扶了一把,突然笑了起来。
“哎哟,你看看你,站。。。都站。。。不稳了,还说自己能喝呢!”周州喝的酒精好像突然冲上了头。
“诶,行了行了,不跟你吵。回去了。”顾纳兰的情况好一些,但也有些摇晃。
两人跌跌撞撞,一路扶着墙,万幸还记得回宿舍的路,没有冻死在基地的空地上。也没有大声喧哗,周州的手搭在顾纳兰的肩上,把头缩在他肩窝处,要汲取这裸露的为数不多的他的气息。
到了宿舍门口,被冷风吹的总归是清醒了一些。室内很暖,闷的人头脑发晕。不用眼睛看,两人都能悄悄摸回床边,不惊动其他舍友。顾纳兰站在床边开始慢慢吞吞脱衣服,准备睡觉。周州一脸迷蒙的站在床边,也开始一件一件的扒衣服。他的动作比顾纳兰快,只剩里衣,蹬两下脚把鞋脱了,一下扑到了顾纳兰的床上,把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铺开盖在自己身上,靠里平躺好。
顾纳兰:“。。。?”他脱了一半衣服的手顿了顿,一只手已经脱出来了,另一只手还在衣服里。
“诶,周州!”顾纳兰推了推他,轻声道,怕吵醒其他舍友,尽管他们已经呼噜声震天响了。
周州把头蒙在他的被子里,瓮声瓮气道,“干嘛?”
“回你床上睡!”顾纳兰把剩下的衣服脱完,把被子掀起来一角。
“不嘛。我困,走不动,头晕,上去睡危险。”
顾纳兰被这四个理由震了一下。“那我上你床睡了啊!”
周州好像突然来了精神,从被子里探出头和手,一把抓住了顾纳兰的手腕,“别啊,一起睡嘛。”
“不嫌挤啊?我上去睡吧,没事的。”顾纳兰抽了抽手,没抽出来。也不知道周州哪来的力气,不是喝多了吗?不过他平时训练成绩也很不错,很多项目,像近身格斗成绩都跟顾纳兰不相上下。
“别麻烦了,一起睡吧,两个人暖和。你看伟哥和阿祥喝多了不也一起嘛。来吧来吧,两个人一起比较暖。”周州语气还带点撒娇。
“。。。好吧。”顾纳兰有点无奈,想他今晚要是不在下面睡,周州就没个消停了。他喝起酒来也不撒酒疯,就是喜欢缠着他。
顾纳兰钻进被窝,左边一侧暖暖的,被周州的体温触碰过,右边还有和空气接触的微凉。他不自然地侧过身,靠右边睡,隔开和周州的距离。
逛了一晚上,确实有些累了,他闭上眼睛,在此起彼伏的鼾声中,有睡着的趋势。感到身后的人翻了个身。他想两个接近一米九的人一起睡一张单人床还不是背对背嘛,不然得挤死。就突然感受到了一只温热的手从身后探过来,在他腰上流连片刻,准确的探进裤子,抓住了他的小兄弟。
“卧槽?”他一下没忍住爆了个粗口,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一只手就想捋开周州的手,翻身。
但是周州没给他这个机会,左腿已经压在他身上了,把他压的死死的。男孩的气息逡巡在他耳侧和颈窝,周州好像在对着那里吹气,酒味和淡淡的烟味越发清晰可闻。
顾纳兰想要动弹,但是这个姿势实在别扭,加之宿舍的床铁制的,一有太大动静就会发出一些嘎吱嘎吱的声音,惊动旁边的人,这一下就不好收场了。顾纳兰想周州大概是“寂寞”太久了,喝了酒有点不清醒。他是他在这里关系最亲密的朋友,不想闹的太难看。他微微偏过头,对周州道,“诶,你闹够了没有!手拿开!”
周州的鼻子贴着他的后颈,深深吸了一口气,床上身上都是他的味道,令人安心的味道。“顾哥。”他似在叹息,下了决心。“顾哥。我。。。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