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顾纳兰也放心了。他朝里贴墙平躺着,右手轻轻搭在肚子上。易霄觉得自己把他安顿的挺好,便想往外走。
“诶,你不睡一会吗?”顾纳兰从被窝里伸出左手,拍拍旁边留出来的位置问他,还往墙贴了贴。
易霄本就被冰袋冰的有些僵硬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僵硬。“哈?”
“来吧,刚刚太辛苦了。”顾纳兰有点期待地看着他。
“太挤了吧!”易霄不想理他。
“那你去哪?就把床让给一个‘不熟’的人了?易医生?”顾纳兰的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有点蛊惑。
易霄的表情不太自然,眼神不停往床上瞟。“我去诊室继续做课题。”说完就往外走。
“回来!”顾纳兰的语气有些急,他马上意识到了,又放缓了语气说,“课题总是做不完的,你先休息一阵,好不好?”
“…嗯。”易霄摸了摸头,慢慢走回来坐在床上。
他和顾纳兰之间好像隔了一条楚河汉界,顾纳兰躺的僵硬,他这边靠着床头冰敷的姿势也僵硬。
“晚上,什么情况?去酒吧街就是你换课到明天的理由?”顾纳兰知道易霄清醒,找了话题,也没有怪他的意思。
“我不是去喝酒的。”易霄嘟了嘟嘴,“喝了酒哪敢给你缝针。有个年纪大的患者住在那楼上,腿脚不方便,我去给他换药。一下楼就看到那三个流氓。”
“你打他们了?”
“嗯。我从背后打了那个胖子,还踹了那个超丑的两脚。真后悔没找个趁手的工具。”
“下次揍得狠点。课上教你的都用上。”顾纳兰低低笑了声。
易霄偏过头看他一眼,诧异他怎么没说诸如“别冲动,先报警,找人来救”一类的话。
顾纳兰和他对视,虽然角度很低,气势上没输。“我又不是你妈,那些你都听腻了。站在拳击教练的角度,就是干!”
易霄抿着嘴笑。然后起床关灯,摸黑儿掀了被子静静背朝他侧卧。冰袋被压在枕头和脸颊中间,慢慢软化。
一室寂静。易霄心跳稳稳当当,安分极了。他身后的温度清晰的传过来,微微的汗味,混着被子消毒水的味道,竟未让人生厌。
“小易。之前生顾哥气呢?”声音有些低,带着试探。
“。。。生什么气啊。你哪让我生气了。”易霄微微蜷起身,调整了个舒服又不占地方的姿势。
许久没得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