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刚怎么那么大的反应?”
赵姐说:“业主只是过来看看,不代表什么吧。”
老师们只负责授课和咨询,并不接触行政和财务的事,自然也不会认识这栋建筑的业主。但每月大笔的租金交出去,张姐对此了如指掌。
午饭时她看见一年不见得露面的业主,竟然破天荒地出现了,还有几个生面孔,听只字片语的聊天内容,像是在勘地和考察。
比如这一层面积有几千平,商场的客流量多少万人次,等等,乃至周边社区房价和人群。
张姐知道他们的租赁合同八月份到期,难道业主不准备跟他们续租吗?她只是自言自语了一句,就被人抓住八卦。
“张姐,公司是不是要有大动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签续租合同?”
没有编制的老师时常会感到不稳定,没饭碗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这就是为什么大家会挤破头考编制。
张姐说:“不要想还没发生的事,各自做好当下的工作吧。”
梁晴听了个大概,起身去倒水。
赵健仁对这栋建筑很满意,周边是高端社区代表客户群体质量高,客流峰值也很客观,他说:“储老板,下半年能签合同吗?我等着进场装修了。”
“急什么,还有半年。”
“我打赌,这种教育机构最多红火不过一年了。”赵总笃定地道,“上头喊了这么久的减负不是说说而已,只差一道红头文件。”
储臣听了浓眉凝结,目光肃穆。
“教培行业的红利期也该到头了,随时都有可能被一刀砍。”
储臣还是没接话,他并不喜欢高谈阔论地下结论。
赵总看着他,不吝奉承道:“当然,储老弟你是最聪明的,房地产未来几十年仍是中国的支柱产业,投资商业楼简直一本万利。只可惜打工人咯,一个行业倒台全都丢失饭碗。”
“你这话说的,我跟那割韭菜似的。”储臣高深莫测一笑,往回走去。
赵总给了他一个“你懂得,别装”的眼神。
不过下半年具体具体要怎么做,储臣仍旧没给出具体的信号。租给谁,或许是留着自己做生意,他说需要回去研究一下。
赵总觉得形势已经明朗,他也有诚意拿下,不知道储臣具体要考虑什么。
梁晴在茶水间捂嘴打了几个哈欠,差点被开水烫到,出来时人还有点昏沉。
“梁晴。”
有人叫她的名字,梁晴转过身时保温杯没有盖上,又接太满,水泼了出来,还泼在了那人身上。
储臣黑色的裤子被淋出一张地图来,颜色明显比别的地方深,位置尴尬,在腰带以下,大腿以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看着他的眼睛连忙道歉,作势要在他身上检查。
储臣快速伸手抻住她的肩膀把人定在原地,“行了,你想烫死我么?”他语气不耐地道。
梁晴于是乖乖站好,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