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人愿意喝什么奶茶,林桂琴和孟安宁倒戈卸甲地离开了老洋房。
房子里清净下来时,黄小蕾面对着应许才终于又感到害怕了,也要撤了。
孟姝耳拦住她,非得装了一杯奶茶让她带走。
黄小蕾抱着杯子小声说了声谢谢,最后看一眼应许的脸色,灰头土脑地回家了。
人走完了,孟姝耳从桌子底下把瑟瑟发抖的雷诺抱住来安抚,担心地冲应许说:“吓着雷诺了。”
应许闭着眼瘫坐在沙发上。
“也吓着我了。”他筋疲力尽地说。
*
到晚上的时候,孟姝耳犹豫着要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她妈妈,但是不用她说,孟母就提前知道了。
林桂琴是个很喜欢倾诉的人,家长里短的都喜欢往外说。
今天下午的事她避重就轻地讲述给了孟母,说她和安宁来了上海没订到酒店,想在应许和姝耳那儿只借住一晚上,结果遇到了个女神经病发疯。
话里更埋怨孟姝耳不站在她们这一边,没有帮她们说话。
能把黑的洗成白的,也只有林桂琴女士有这种功力了。
孟姝耳没有告诉她妈妈真相,但即使是这样,孟母还是在电话里夸了她:做得很好!
倒不是她们母女冷情,只是这所谓“亲戚”,根本不过如此。
很多像他们这样的普通家庭中,亲戚和家族,不过是人们被血缘拴在一起所形成的小社交圈,它的存在,或许可以让人与人组成互帮互助的渠道,但更多时候,这个圈子是无比现实的。
孟姝耳清楚地记得,她小时候生病的那几年,正是把家里生意拖累下来的几年,有次她又住进医院准备做手术了,囊空如洗的孟爸孟妈深夜上门到她二叔家借钱。
她二叔和林桂琴是借给他们了,为着这几万块钱的大恩大惠,后来这对夫妻没少在孟姝耳父母跟前趾高气扬,还总摆出一副很看不起人的样子,直到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那钱也是连本带息地还干净了,但逢年过节家族聚到一起的时候,夫妻俩也经常要再拿到台面上表现表现自己的好处。
孟母也是在那时就看透了这家人的德行。
要说他们坏吧,也不算坏,说他们好,对这对夫妻更挑不出好话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