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岁的小孩儿一旦有了心事,不免要对家里的大人编些小谎。随着年岁增长,阅历增加,撒谎的本事就越来越高,直让人觉得是真话。
温婉自从认识那个姓田的男人,补完课后就往电器商城那边跑,甚至跟到人家家里去,那男人觉得烦了,三番四次警告她,再跟着就报警的话,温婉全没放心里去,笑嘻嘻地继续缠着,说,“你不帮我,我就不走。”
“这事儿我不会帮你,男女朋友之间根本不需要靠这种东西去证明。”
男人不是恒旸本地的,有一口标准的吴音,说了两句,温婉没有听懂,捉着人家不放:“我怎么知道他背着我有没有找别的女人?万一他找了还耍赖怎么办?”
男人扯回手说:“那你捉到了又怎么办?难道送警察局?”
温虞咬着唇不说话,眼神一百个不甘心,拦着男人不让他开门。
这地方隔着温家有好几条马路,房间是单人公寓,说白了就是给穷人住的,穷人住的地方能有什么好环境,都是邋里邋遢的乡下地方。鸟不下蛋车不鸣笛,万一要有个什么事,喊破嗓子也没人来救她,这小姑娘倒是有点胆色。
男人嘴角上笑了笑,盯着她眼色就变了:“你这女人是在撒谎吧,不是要问我拿监视器监视你男朋友,你根本就没男朋友,是想钓我对吧。”
温婉听他这话的走向有点不对劲,马上就慌了。这人好歹是个男的,要真把她怎么了,她逃也逃不了,温婉一下子就跳远了好几步,有一定安全距离后才说:“没有的事,我有男朋友的。”
男人现在还算风度,没来强行捉人,嘴上却说:“你是有好几个男朋友才对?或者说他们只是男性朋友,止步于身体关系。”
温婉从前伶牙俐齿,这会儿也只是个摆设。
她跟温虞不一样,年级虽然小,特别分得清这世界的道理,知道自己有求于人,就绝不能把自己端高得老高,怎么都得说些好话软话,把人给劝下来。
但是如今她什么话都说过了,谎话也编的出神入化,男人却还是不上套。
温婉觉得这事若不把真想法说了,一定得掰。
男人也不搭理她,以为是小女孩闹别扭,听他说了几句不好的话,应该会傲着气性离开,刚开门进去的时候,却不妨温婉紧随而至的一冲,一起推了进去。
男人这会儿被推的微微踉跄,微有恼怒,伸手就去捉温婉的衣服:“你这女人是不是真欠男人?”
温婉倒是镇定,一字一字地说:“我男人叫李彦,李彦你认不认识,就是继你爸之后,坐上那个老总位置的男人。”
这人一听是跟自己父亲有关的就便松了手,定定的打量温婉:“你什么意思呢?”
温婉整理衣服,笑了笑说:“你说我什么意思呢,你这人这么聪明,那次汶川之行,那么大个公司,几百名员工都好好的,就他死了,你不觉得奇怪么。”
男人不理她,径直走回屋里。
温婉不依不饶,想追进房间里,不妨那男人手劲大,把门狠狠一甩,正巧把她摔在外边,砸上了鼻梁。
温婉捂着鼻子,有点鼻血下来,她慌忙中拿袖口去擦,一边说:“进得了他身的人不少,但是迫切要弄死他的人只有我一个,我不能直接拿把刀杀了他,那会把我自己赔上去,我家里还有爸妈,还有一个姐姐,为了他们,我也不能做同归于尽的蠢事。我知道你电器方面很有本事,那些普通人弄不到的高端仪器设备你都有,所以你帮帮我,李彦这人作恶多端,他一定有很多把柄的,只要被我们拍到……”
她还没说完,门便开了,男人一脸黑气站在门内看着她,转身进去把棉球拿出来:“先把血止住。”
她刚才被撞了,这会儿半张脸都是血,模样很狼狈。
温婉一边接过一边说:“你这人挺有同情心的,为什么你爸的事,你那么不上心。”
“不要你管。”男人打住她说:“我们家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你一个外人掺活个什么劲。”
“但是跟李彦又关了,就是我的事了。”温婉一想到从前发生的事,自己身上的遭遇,一下子绷不住,哭了起来:“那个禽兽,早该被制裁了,只是一下子没那么有力至他于死地的证据。我已经受不了他了,他没事儿就来骚扰我一下,逼我做些不乐意的,我不肯,他还骚扰我家里人。”